霍煙心說,要是換做自己,如果喜歡一個人,肯定憋不了這么久,這可不得憋壞了嗎。
她忐忑地說:「那...那我姐知道了肯定要傷心,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她話語里還希冀他能有所轉寰,然而傅時寒卻一口咬定:「不喜歡。」
不能更篤定。
霍煙嘆息一聲:「好吧,那咱們就沒緣分當家人了。」
傅時寒見這丫頭眼里竟然還有些許不舍之意,忍不住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什么?」
「誰說一定要當姐夫才能做家人。」
「不然呢,雖說是哥哥,總不是親哥哥,你跟我做家人,就只有......」
霍煙似乎靈光乍閃,悟出了什么,話也卡在了喉嚨里。
除了姐夫,他若要當她的家人,還可以成為她的......丈夫。
他嘴角勾起一圈淡淡的弧度,趁她不備之際,手落到了她的後背,直接將她攬了過來,兩人貼身相對,霍煙雙手放在胸前,抵住他堅硬的胸膛。
他眉眼下斂,長而濃密的睫毛半掩著,危險至極。
夕陽的霞光籠罩著他英俊的臉,周遭的空氣里涌動的曖昧的氣息。
傅時寒垂眸看她,她的耳朵已經紅得晶瑩通透,緊緊抿著唇,全身瑟縮著,微微顫抖。
本來只是開個玩笑,但她的反應,卻讓他心頭真的升起了旖旎的波瀾。
霍煙本能地伸手推搡他,卻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一邊。
霍煙全身的血液直沖腦門頂,臉紅得跟燒紅的烙鐵似的:「傅時寒,你不是講...講真的吧,我...我沒有這個想法,你不要亂開玩笑...」
傅時寒見她驚惶失措,結結巴巴的樣子,越發惹人憐惜。
怎么感覺,自己變成了禽獸?
傅時寒並不想嚇壞她,旋即松開了手:「不逗你了。」
霍煙乍得自由,立刻往邊上挪了挪,與他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對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越發沒了章法。
霍煙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戲弄了,果然,這家伙在她面前就從來沒有正經過,小時候不知道上過多少回當,這次居然還是著了道。
她憋悶著,背起小書包氣呼呼地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傅時寒嘴角笑意漸漸收斂,中性筆在靈活的指尖轉了一圈,掌心還留有她的觸感。
腰真細。
霍煙像兔子似的蜷縮了一下,向側旁移開目光,腦袋埋進他的頸窩位置,根本不敢看他。
「寒哥哥。」她戰戰兢兢,聲音軟得不成樣子:「你弄得我好痛。」
傅時寒垂眸,果然見他緊扣她的手腕,紅了一圈。
少女皮膚白皙身嬌肉嫩,經不得半點力量的壓迫。
這讓傅時寒胸口緊了緊,眼底泛起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間憤怒的情緒突然變了味兒,暗涌奔走。
只是這曖昧的氣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
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煙趁此機會從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條魷魚似的。
然而傅時寒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將她攬了回來,抵在牆邊。
「還想跑。」
「沒沒沒,我沒想跑。」霍煙矢口否認,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樣子,看起來嚇得不輕:「寒哥哥,你...你放開我,咱們好好說話。」
傅時寒鼻息間發出一聲冷斥:「見了我就跑,這是想跟我好好說話的態度?」
「那我不是害怕嗎。」霍煙嘟噥一聲。
「你還知道害怕。」
霍煙感覺傅時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簡直要把她骨頭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渾身使不上勁兒,只能軟軟地癱著。
「是我平時給你派的活兒太少了,還是你這大學念著太無聊了?」傅時寒冷聲質問。
霍煙瞪大了眼睛,心說還真是和自己預想的台詞一模一樣啊!
「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讓我辭職,立刻,馬上?」
傅時寒微微一愣,同時伸手扯了扯她的馬尾辮,沒好氣地說:「這時候跟我抖什么機靈。」
見他調子緩和下來,霍煙討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別生氣好不好。」
傅時寒最受不住這小丫頭憨傻可掬的軟言相求,火氣降了大半,嫌棄地睨她一眼,問道:「沒錢了?」
「有的!」霍煙生怕又摸錢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連聲道:「我這不是體驗生活來的嗎,網上都說,沒兼過職,沒掛過科,沒談過戀愛,大學算白念了,所以我是為了不虛度大學。」
「歪理那么多,平時沒見你這般聰明透頂。」
傅時寒被她抱著手臂,心里還挺受用,帶了點責備的調子,嚴肅道:「少上網看那些沒營養的東西,沒事兒多跑跑圖書館,或者參加社團活動鍛煉自己,兼顧學業的同時發展自己喜歡的興趣愛好,明確未來人生的道路,這才是充實的大學生活。」
果然是從小到大老師心目中的優等生,家人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同學口里正派的學生會主席。
教訓起人來,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煙完全無從反駁,只能悶悶地應下來,嘟噥著說:「我知道了,寒哥哥。」
「去把兼職辭了。」傅時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將來畢業有你工作的時候。」
「哎,好吧。」
她這般順從,倒讓傅時寒有些意想不到,不過沒兩分鍾,小丫頭又忐忑道:「我朋友還跟我打賭,說我堅持不到一個月就會敗下陣來,結果沒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們肯定嘲笑我。」
「自作自受。」傅時寒冷哼,懶得理她。
「寒哥哥,讓我把這個月的工資領了再辭職,好不好?」
見傅時寒沒吭聲,霍煙又連忙道:「本來我也只打算干一個月,十月份課程少,社團也沒什么活動,我就像趁機鍛煉鍛煉自己。」
她可不敢跟傅時寒提關於錢的事兒,更不能說要為他下個月的生日做准備,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鍛煉自己。
「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時間是在飯點,不會影響學習的。」
她偷偷觀察他的臉色,見他眉心稍展,悶不吭聲的樣子,霍煙知道這就算是默許了,正要松一口氣,卻聽身邊男人冷聲問道:「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