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叫醫生進來的,可扭頭看到他靠坐在床沿,滿臉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樣?」寧溪忍不住試探詢問。
戰寒爵唇線抿得發白,額頭的冷汗似比之前更加細密。
身體也虛晃了下,眼看著就要一個趔趄倒下去……
寧溪看他不像是裝的,什么都顧不得了,忙小跑過來扶著他。
「叫你剛才亂動!現在傷口……唔……」
寧溪才伸手扶著戰寒爵,下一瞬,男人猛地將她纖細的腰肢緊緊箍著。
戰寒爵將寧溪緊摟在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下頜抵在她小巧的肩窩,略微歪斜著腦袋,悶悶的又有一絲控訴的嗓音落入她的耳膜:「騙子!」
「……」寧溪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的口吻,猛然一怔。
掙扎的幅度也隨著他這句話消散了。
由於她是被他從後擁入懷中的,她只能拿斜眼去瞧他,精致的下頜輕綳,齒冠輕顫。
「你剛才不也在騙我么?」
戰寒爵像遲疑了下,才繼續說:「只有騙你你才會回頭,只有騙你你才會乖乖地坐著讓我抱。」
他的呼吸溫溫熱熱的,拼命往她耳蝸里鑽。
被他貼著的耳垂像著了火,心臟也如小鹿轟然亂撞……
可是她一想到他從殷城再到法國對她過的事,又別扭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騙我一次,我也騙你一次,我們扯平了。」
「做夢。」戰寒爵很快斂了剛才的弱態,再度變得強硬起來:「你騙我半個月,還欠我一條命,你以為這么快就能抵消?我從殷城追來法國,不是想聽你說一筆勾銷的……」
寧溪不自然地嗔道:「你追來法國之後對我的種種折磨,我也沒想跟你一筆勾銷。」
戰寒爵盯著她呶呶不休的櫻色唇瓣,眼神一沉,索性低頭堵住了。
連一句好話都聽不到,還讓她說什么話?
干脆不要再說了!
用做的。
……
當阿澈送完兩位小家伙回家,再轉道來看望戰寒爵的時候,焦急不已。
卻發現醫生被趕了出來。
大門緊閉,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阿澈頓時大驚失色,爵少受傷不輕,寧小姐應該也又傷,怎么不讓醫生進去?
阿澈詢問了醫生,得知寧溪壓根沒有懷孕之後,默了好久,接著,他匆忙去敲了敲門,頂著強大的心理壓力——
「爵少,寧小姐就算沒有懷孕,你們剛剛差點被廣告牌砸到,也很虛弱,您手下留情啊!」
「醫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有什么事,等做完檢查再談吧?」
「小少爺還在家里等你們呢……」
嘎吱。
阿澈的聲音戛然而止,正高舉著右手打算拍門的動作也頓住。
寧溪突然拉開了病房門。
「都進來吧,他昏過去了。」寧溪站在門口對幾人說道。
她一直略微垂著腦袋,沒有抬頭,像要遮掩什么。
醫生魚貫而入,替戰寒爵做檢查。
阿澈不放心地湊到寧溪身邊。
「寧小姐,爵少他剛才……沒把你怎么樣吧?」
阿澈雖然不知道戰寒爵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很清楚,爵少有多隱忍才默許寧溪懷孕並打算生下程頤的孩子。
現在才揭破,一切都是騙局烏龍?阿澈真有點擔心爵少一怒之下弄死寧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