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傷害了戰寒爵!
尤其是戰寒爵剛才還在為她退讓……
「溪溪,你別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紅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訴我,我當你忠實的傾聽者,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喬心安拿紙巾給她擦拭眼淚。
剛剛擦完,紙巾還未來得及丟掉,看到她的眼眶又濕了。
「有酒么?」寧溪聽著喬心安的安慰,其實更想哭了,但她實在受夠了這樣的軟弱,索性一醉方休:「可以陪我喝幾杯么?」
「有的,慕禽獣家里別的不多,就是酒多,你想喝多少都有!」喬心安馬上跑去樓下的酒窖,取出慕崢衍珍藏的好酒。
一瓶接著一瓶,寧溪起開了蓋子,傾倒在透明的高腳杯中。
猩紅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入胃里,喝得太急,嗆到了食道,引起一陣灼燒的刺痛感。
喬心安看她不要命地往嘴里灌,又懷疑自己是否應該把酒給她:「溪溪,雖然不知你和爵少之間發生的事,但我能看出來,爵少不會輕易放棄你的。」
明明戰寒爵沖過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好幾次都像要爆發的樣子,但最終都忍下去了。
寧溪當然也知道戰寒爵不會放棄:「我不會跟他回去的。」
「那你真的打算放棄孩子的撫養權和他離婚么?」喬心安擔憂地眼睛都瞠大了,紅通通的。
寧溪心亂如麻,又往嘴里灌了一杯烈酒,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只有借著醉意,她才敢肆無忌憚地把內心的搖擺糾結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步應該怎么做,他爺爺逼我離開他,否則就會殺了我爸爸,心安,你告訴我,我要怎么樣才能好過一點,哪怕就一點點……我不想傷害他,不想的……」
喬心安聽著寧溪痛苦的呢喃,先怔了一秒,而後整個神經都炸了。
「你爸爸?寧叔叔四年前不就已經……」「沒有。」寧溪虛眯著眼,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爸爸沒有死,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現在正被關在世界上某座監獄內,戰老太爺先一步找到了他,用他的安全威脅我。
」
喬心安的心也跟著揪成一團:「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主動放棄爵少和兩個孩子的,戰老太爺怎么能這樣?他太過分了!」頓了頓,喬心安不想看到寧溪這么痛苦,又試探性地問:「那你有沒有想過,把真相全都告訴爵少么?然後你們夫妻裝作已經決裂了,演戲給老太爺看,接著讓爵少偷偷去
救寧叔叔……」
「可那是在拿爸爸的命去賭啊……」
全世界那么多監獄,且不論戰寒爵找起來要花多少時間。
就單憑戰老太爺那樣老謀深算的人,此刻不知道安排了多少眼線在盯著她和戰寒爵。
戰寒爵知道老太爺威脅她,必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稍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只要有幫她找爸爸的跡象,或許爸爸就沒了。
這和她親手謀殺爸爸有什么區別?
她承認她膽怯了,懦弱了,一點都不夠勇敢。
「嗚嗚,你只想到了寧叔叔和爵少,你有想過你自己么?」喬心安心疼地抱著她。
寧溪晃悠悠地盯著喬心安,苦澀一笑:「我?我很好啊……我沒有被關在監獄受苦,沒有被人毆打,還有很多朋友……」
「我是問,你真的能接受離開爵少和兩個孩子么?」
「……」眼淚再度模糊了視線,她一直以為她最舍不得的是兩個寶寶。
哪怕當初和戰寒爵在一起,也是因要接近小夜夜而假戲真做,怎知到了現在才發現,最舍不得的人早已變成他。
好的他,壞的他,霸道的他,溫柔的他……
他有千面,她愛他千面。寧溪鄭重其事地點頭:「我能的,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