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高興的。」
戰寒爵悲涼的聲音里充滿了自責,直到現在他還覺得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喬心安去過案發現場,那里充斥著燒焦的皮肉味……
寧溪所在的套房內,沙發被燃成了灰燼,地面上還有無數染著血肉的破布。
那樣凶殘的爆炸,寧溪已經屍骨全無了,只剩下那枚戒指……
如果連戒指也失去,那她就真的是什么遺物都沒留下了。喬心安望著鎮定從容的戰寒爵暴躁失控地在救護車里翻找著,吸了口氣,把眼眶里的氤氳驅散,走過去低聲道:「沒關系,我陪你一起找,我相信就算真的找不回來了,溪
溪也不會怪你的。」
最終,兩人在路邊的下水道井蓋附近找到了戒指。
一定是剛才和慕崢衍打架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
戰寒爵撿起戒指,如獲珍寶,緊貼在胸口……
這是她最後留給他的東西了。
……
警員封鎖了現場調查事故凶手和真相。
但對戰寒爵和慕崢衍而言,最重要的是拼湊寧溪的屍骨,讓她盡快入土為安。
她一定不喜歡自己留在異國他鄉。
可大火吞噬了一切,能帶回殷城的屍骨只有那些破布而已。直升機載著戰寒爵和慕崢衍一行人飛回殷城,戰寒爵面無表情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抱著一個骨灰壇,像沒了靈魂,軀殼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喬心安努力活躍著氣氛,
兩個男人卻明顯不買賬。
說到最後,喬心安自己也忍不住哽咽著痛哭起來……
戰寒爵下了直升機,低調地沒有驚動任何人,直奔戰公館而去。
阿澈擔心戰公館里面有太多戰寒爵和寧溪的回憶:「爵少,要不您暫時換一個地方休息吧?市中心有家新開的酒店,聽說那里……」
「回戰公館。」戰寒爵頭也不抬地吐出四個字。阿澈只好默默地轉動方向盤,送戰寒爵回戰公館,一路上,他透過車鏡看到戰寒爵,這種意志消沉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還有眼球里的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堪,就像
失去了全世界,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灰暗。
「阿澈,太太她……真的走了么?」桑伯悄悄把阿澈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哽咽著問。
阿澈痛苦地頷首:「從現場發現的證據來看,太太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即便她走了,她也一定活在爵少心里……」桑伯憂心忡忡地說著,吩咐佣人做點吃的,一路奔波,他們肯定在途中也沒吃過東西。
阿澈搖了搖頭,無奈地嘆息:「爵少太可憐了。」
和寧溪的新婚並不是幸福的開始,反而像是才揭開噩夢,夏女士意外摔下樓,真凶竟是寧溪維護的寧凱,好不容易寧溪知道寧凱的真面目,卻又葬身火場。
桑伯親自端了餐食上樓給戰寒爵,隔著一扇門,整個二樓一片死寂,聽不到一點聲音,也感覺不到任何生機。
桑伯真擔心戰寒爵一不小心就尋了短見。怎么敲門戰寒爵都沒有應答,就在他打算找人把門撬了的時候,阿澈把他拉開了:「讓爵少一個人先靜一靜吧,暫時別打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