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燕聽到這里，尷尬地咳了咳，眼角余光偷偷去打量慕崢衍的臉色，見他沒有生氣，才長舒一口氣。

她正打算抱起嬰兒車內的軟軟，卻被慕崢衍修長的手阻止。

「洗手了么？」慕崢衍面無表情地問。

唐春燕點點頭：「洗了，連衣服都換了。」

「再洗一遍。」

寧溪：「……」

……

戰寒爵多日不回殷城，不能再慕家久留，用完晚餐就回了戰公館。

寧溪帶著雙胞胎留下來陪外婆。

呆的時間越長，才發現唐春燕這個母親真的沒話說。

可能是因為出身貧寒，攀上了慕崢衍格外小心翼翼吧，她每次抱孩子之前都會洗三遍手，喂奶之前，必須先洗澡，不然哪怕讓軟軟餓著，都不會隨便用母乳喂養。

從她和雙胞胎來到慕家之後，幾乎沒聽過軟軟哭。

盡管如此，她在慕家的地位也很尷尬。

慕老太太並不喜歡這個「鄉下」來的女人，試圖用錢打發她走，只留下慕家血脈……

但慕崢衍聲稱女兒不能沒有母親，強行將她留下來了。

因此，唐春燕處處看慕崢衍的臉色。

「表哥，你沒想過讓她帶著軟軟去外面住？」

慕崢衍薄唇上揚：「奶奶喜歡小曾孫女，離不開。」

「……花心蘿卜！」寧溪恨恨咬牙，外婆是喜歡小曾孫女，卻討厭唐春燕啊。

慕崢衍似笑非笑的，一點都不生氣，懷里抱著軟軟，咯咯地逗她，順口問寧溪：「軟軟只取了小名，還沒起大名，你有什么想法，拿來參考一下？」

寧溪搖頭：「沒有，你女兒我怎么好取名？」

「備用名也可以提供幾個。」

寧溪眸中閃過一抹晦澀，她其實是給小夕起過大名的。

戰宸瞳，小名叫瞳瞳。

不過可惜，那個名字用不上……

「不如叫她慕眠眠吧？」寶貝嘴里含著半塊蘋果，咔嚓嚼得脆響：「小妹妹太能睡了。」

小家伙對「婚內出軌」、「私生女」沒有太大的概念和敵意。

畢竟當初寧溪帶著他的時候，他也算私生女。

唐春燕正在整理軟軟的尿布，都是用的純棉特制的材料，臟了就換，沒用尿不濕。

聽到這里，她忍不住插嘴提議道：「在我們那里流傳著一種說法，賤名好養活，軟軟從小體弱多病，反正也不急著上學，就叫她翠花、傻妞或長鳳吧？」

「……」

空氣中蔓延著詭異的死寂。

「噗！」寶貝嘴里一顆蘋果塊噴了出來，單手叉著腰，笑得四仰八叉，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慕傻妞？慕翠花？慕長鳳？」

他幸災樂禍地望著慕崢衍：「軟軟妹妹好可憐哦。」

「寶貝，不許笑妹妹。」

寧溪竟有點同情軟軟了，並不是看不起唐春燕粗鄙，而是她與豪門慕家確實不搭。

「噢～」寶貝吧嗒吧嗒小嘴，搖頭晃腦：「我還是覺得眠眠好聽。」戰宸夜抿緊了唇瓣，不知為何，他很喜歡軟軟妹妹，不自覺想要親近她，哪怕再賤名好養活，聽到這樣俗氣的名字，眉峰都擰得能夾死兩只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