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讓他……很不適應。

他眼神有了一絲閃躲：「這次綁架你的那些人，包括逼你跳車的那些人，我都已經控制了，你想過怎么處理他們么？」

顧馨兒腦海中快速消化被綁架時的事，眼神更加冷酷了：「不過是一群小角色，處不處理有什么關系？」

溫予易喉結上下滾動，臉色壓抑：「我會把牽扯其中的人都找出來，親手為你報仇的。」

「報仇？」顧馨兒突地諷刺笑了，笑容極為冰冷：「如果我說綁架我的人就是喬綰綰，你會為我怎么報仇？送她去坐牢還是殺了她？」

溫予易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僵，他查到了喬綰綰雇凶謀害顧明翰，但綁架販賣顧馨兒……現在還沒有鐵證。

「我答應讓她先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到時候……」

「呵。」不等他話音落下，顧馨兒便已殘冷的打斷，眸色猩紅：「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喬綰綰就那么好么？好到你是非不分，連殺人犯都包庇！」

溫予易：「……我和她之間的事，很復雜。」

到底是欠了她一條命。

「是復雜，畢竟你們狼狽為奸，親手害死了我爸爸，昨天晚上，我做夢又夢到他老人家了，她問我到底有多恬不知恥，竟還沒有跟你離婚……」

「……」溫予易心口突地悶痛，起身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不是這樣，我沒想過讓你爸爸死，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只要喬綰綰生下那個孩子，我一定……」

話音還在喉嚨里打轉，顧馨兒一口咬在溫予易的手臂上，尖銳的牙齒刺破血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在唇齒間。

可她咬死了，就是不肯松口。

猩紅的眸子一凜，像在發泄什么情緒，又像是在隱忍著仇恨。

「只要你能出氣，我給你咬。」溫予易痛得手背上的血肉要被她硬生生撕下來，卻仍舊沒有推開她。

一只手輕拍著她的後背，仿佛在安慰：「你別這樣滿腔仇恨和壓抑，我看著難受。」

眼淚毫無征兆的就落了下來。

滴在溫予易的手背上，然後一顆顆砸在地上。

她撕咬他的力度慢慢松下來。

一邊說著會報仇，一邊又拼命為他和喬綰綰開脫……

這樣的男人啊……

她小時候為什么會心軟呢？

為什么不狠絕一點，任他死在那片海里呢？

「別哭，你不要哭……」溫予易手背上的眼淚像火熱的蠟油，燙得他連心臟都感覺到疼了。

他不停給她擦眼淚，可眼淚越擦越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馨兒把眼淚憋了回去，雙眼猩紅得仿佛充血，她突然松開了他：「溫予易，你是心虛了么？」

她臉頰蒼白，壓抑著仇恨，無神的和他對視。

溫予易甚至不敢直視她。

「是的，我心虛了。」更加後悔了。

後悔為什么要縱著喬綰綰？

後悔為什么會讓他們走到這一步？

「顧馨兒，我……」

歉意的話剛出口，顧馨兒突然撐起身體，雙手圈住他的脖頸，往下一拉，然後將他摁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跨坐了上去，送上自己的紅唇。

由於她身體很虛，一直在吃葯調理，唇齒間還殘留著淡淡的葯香。

溫予易直接愣住了。

餐廳暖色的燈光下，兩人緊緊纏在一起。

「你……」溫予易拖著她的臀，一手摁住她的腰，呼吸頃刻間紊亂，堪堪往後退開避開她的吻，聲音壓抑克制：「顧馨兒，別亂來。」

顧馨兒像個妖精，勾著妖嬈的笑，指腹在他胸口畫著圈：「不喜歡么？那一晚在酒店，你信誓旦旦的說，要的就是我，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