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心疼我(2 / 2)

寂白的臉頰變得緋紅,她的體質和別的女孩不一樣,縱然是在盛夏,別的女孩身體都不會多汗。

偏偏她,即便是在冬日里,只要氣溫稍高,她都會出汗。

所以她每天都會洗澡,縱使如此,還是招架不住她身體的「充盈」。

上一世,謝隨總會問她,為什么,為什么你身體那么濕?

寂白會屈辱地咬住牙,她才不會告訴謝隨,熱起來的時候,她真的很想...

可是下ti受過傷的謝隨,偏偏不能。

寂白敏感地往後退了兩步,因為車棚狹窄,她又推著車,險些絆倒了。

謝隨連忙伸手攬住她,這一攬,她直接被謝隨兜進了懷里,腦袋重重地砸在了他堅硬的胸肌上。

鼻息間,充盈著他身體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薄荷草的氣息,讓她想起了躁騰騰的夏日。

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身體很燙,寂白感覺到他肌肉充實的密度...

她立刻掙開了他,防備地往後退了退。

謝隨看了看自己的手,更潤了,他後背脊梁骨竄起了一陣激靈。

她的身體也太水了吧。

寂白以為他是嫌臟,紅了臉,咬著牙推車離開:「你別碰我了。」

謝隨望著她的背影,心臟都快跳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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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心里也暗罵謝隨,蠻橫不講理,不過仔細一想,他什么時候講過理,從來都是這樣胡攪蠻纏。

她將自行車推到了校外的修車鋪:「師傅,你看我這籃子,能裝回去嗎?」

師傅穿著黑漆漆的皮革圍裙走過來,接過寂白的車籃子說:「你這都變形了,裝不了了,換一個吧,我這里什么樣的籃子都有,你選選。」

「不能修了嗎?」

「修不了,這都壞成什么樣了。」

「那新裝一個多少錢啊。」

「五十的七十的,你想要好一點的也有,一百二。」

「這也太貴了吧。」

寂白家里雖然不差這點錢,但是她決定了要在二十三歲之前經濟獨立,所以平日里不會亂花錢,零用錢生活費什么的,全都攢著,能多一分是一分。

就在寂白糾結之時,男人走了過來,撿起了地上的鐵籃子,不由分說便推起了寂白的自行車,離開。

「哎!」寂白追上去,按住車龍頭:「謝隨,你干什么!」

謝隨偏頭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能修。」

寂白半信半疑地跟著謝隨,走在他身邊。

他個子高大,推著她的粉白小自行車,看上去挺不協調。

走了得有好幾公里了吧,寂白實在忍不住,問道:「什么地方能修呀?」

「哪那么多廢話。」

寂白頓了頓,決定放棄,他不想說就不會說,陰晴不定,誰都摸不准他的心思。

她沉默了幾分鍾,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忍不住問:「謝隨,你為什么會送我止疼葯?」

「不知道。」

「哦,那...謝謝。」

「閉嘴。」

「……」

他就是這樣一個怪人,寂白已經放棄和他交流了。

謝隨將自行車推上了長江大橋的人行步道,左側是奔流不息的車道,而右側是波濤洶涌的江面。

江風很大,吹拂著寂白額前的劉海,招招搖搖,撫著她的鼻尖,微癢,她伸手揉了揉。

偏頭發現謝隨在看她。

被抓包的謝隨立刻別過頭,故作漫不經心地平視前方。

寂白看到他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釘切割了夕陽光,刺眼灼目,很漂亮。

男孩戴耳釘很騷,但他不,他的氣質很硬,耳釘也能戴出他獨特的男人味。

「這都過江了,你到底帶我去哪里啊。」

謝隨依舊不說話,過了江之後,他將自行車停在了橋頭兩間鋪的汽修店。

寂白打量著店鋪,鋪子坐落在橋頭的十字路口邊,煙塵很大,不過位置還算不錯。

店鋪里停了兩輛看上去非常酷炫的改裝超跑,有幾個工人正在車底忙碌著。

「小隨來了。」

「嗯。」

謝隨熟門熟路地走進去,拿出了鑷子鐵絲一類的工具,蹲下身對著鐵籃子搗鼓了一陣,然後將籃子裝在自行車龍頭上,用鋼絲固定住,甚至還拿出了電焊槍,啪啪啪地打了火

寂白忐忑地問:「這樣行不行啊。」

謝隨完全沒有理會她,將鐵籃子焊在了龍頭上。

「那人騙你。」他開口說:「能修好,他騙你買新的。」

「哦。」

「以後車壞了,可以來找我。」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找別人會被坑。」

寂白不知道,謝隨還有這種手藝,她只知道他會改裝賽車,沒想到還能修自行車。

籃子被穩穩當當地裝在了車龍頭上。

「謝隨,這里是你家開的啊?」寂白望了望這間汽修鋪,鋪子門面還挺大,里面有不少改裝車。

「不是。」謝隨淡淡道:「我在這里打工,管住宿。」

「噢。」她都差點忘了,謝隨出身底層,很窮。

不知道為什么,寂白心里有點酸,其實一早就知道他很苦,但是知道歸知道,親眼看見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謝隨何等敏銳的心思,一眼便看出了少女腦子里在想什么。

他臉色沉了沉:「看不起老子?」

寂白連連搖頭,不是的!

她或許會看不起寂緋緋的虛偽,安可柔的囂張,甚至父母的無能和偏心,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不會看不起,就是謝隨。

其實謝隨也是故意嚇唬她的,他能感覺到,寂白和別的女孩不一樣,她眸子里透著一股溫暖與美好,令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那我知道了。」

寂白連忙問:「你知道什么了!」

少年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