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寂緋緋咬牙切齒地看著寂白,非常不甘心地說了「對不起」三個字,然後噔噔噔地上樓,進琴房,用力關上了門。
陶嘉芝說:「這緋緋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寂明志神情復雜地看向寂白:「白白,真是委屈你了。」
寂白搖了搖頭,也起身回了房間。
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以寂緋緋慘淡收場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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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新高中每周五的下午最後兩節課是大掃除日,不參與大掃除的同學都會提前離開,寂白也不例外,她匆匆忙忙收拾了書包,騎上自行車,朝著學校後山湖畔飛奔而去。
她穿著寬大的藍白校服,勉強遮住手上的手銬,這手銬是情趣的樣式,還帶著粉粉的絨毛。
寂白也是醉了。
每次抬手的時候,她袖子里都會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引得殷夏夏不住地看她。
無論如何,寂白必須找謝隨解開手銬了。
學校後山湖畔一片荒蕪,野草叢生,人跡罕至,是學校里不良少年們經常聚集抽煙的地方。
今天有風,半人高的草籠隨風飄擺著,謝隨散了他的那幫兄弟,一個人蹲在湖畔,嘴里叼著根草芥,平靜地凝望著湖畔。
其實好幾次都想要離開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約她來有什么意思...…
終究還是控制不住身體里那股…發了瘋想見她的欲望。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一塊石子驀然飛了過來,落在湖畔,冰涼的水花濺了他一身。
謝隨回頭,看到幾個打扮非常殺馬特的男孩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飛機頭男孩身邊倚靠的…正是昨日酒吧里討好謝隨吃了悶虧的女孩。
「謝哥,怎么落單了?」飛機頭男孩率先開口了:「你那幾個公不離婆秤不離砣的兄弟呢?」
謝隨吐掉了嘴里的草芥,稍稍活動了一下右手筋骨,不想和他們廢話:「有事說事。」
「你昨天欺負我女人,這事怎么算啊。」
謝隨睨了那女孩一眼,淡淡道:「你他媽自己頭頂一片綠,干老子屁事。」
女孩立刻哭哭啼啼地辯解:「不是的,超哥,是他調戲我。」
謝隨咧嘴:「老子眼睛不瞎,就你這樣的,看不上。」
「你他媽說什么呢!嘴巴放干凈點!」
謝隨囂張跋扈慣了,對誰都沒什么好脾氣,幾個男孩平日里沒膽子惹他,此刻見他是一個人,也沒帶怕的。
「要打架速度點,老子今天還有事。」
殺馬特男孩一哄而上,朝他撲了過去。
他們打架沒有章法,大鍋亂燉式,只會用蠻力,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謝隨截然不同,他給人打//黑拳的,身手練過,一等一的好手,分分鍾邊撂倒了周圍幾人。
殺馬特男孩被他揍得嗷嗷叫,飛機頭身邊的幾個男孩見勢不妙,紛紛從包里摸出了刀子,朝著謝隨跑過來。
明晃晃的刀子帶著鋒銳的光芒,謝隨只身肉搏,也知道應該避其鋒芒,因此連連後退,閃身躲過了幾刀。
少年們下手沒有輕重,都是往肚子上劃,一不小心就是要腸穿肚爛的。
這時,謝隨聽到了最不想聽見的自行車鈴鐺聲。
謝隨回頭,只見女孩穿著寬大的藍白校服,手里推著自行車,站在步道邊,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嘴唇都在哆嗦。
嚇壞了。
謝隨是亡命之徒,哪怕幾次於死亡邊緣擦過他都沒有一刻感覺害怕,但現在,看著女孩那般惶恐的神情,他居然有點怕了。
冷鋒般的刀子,手臂沾染的鮮血,還有喪失理智的暴戾...
這一切,足以嚇退任何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女孩。
謝隨趁著躲避的間隙,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到寂白腳邊,聲嘶力竭地喊了聲:「看什么,滾啊!」
寂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重新騎上自行車,歪歪斜斜地騎著跑掉了。
謝隨松了一口氣,也開始亡命奔逃。
身後的男孩們顯然是殺紅了眼,不讓謝隨血濺當場,他們決不罷休。
不知跑了多久,在灌木叢生的樹林子里,眾人聽到了呼啦呼啦的警車鳴笛聲。
「操/他媽...有人報警了!」
「超哥,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跑啊!」
幾個男孩轉眼跑了個無影無蹤,警察沖進林子里,擒住的是筋疲力竭的謝隨。
謝隨被警察銬著手帶出來,警車邊,寂白呼吸急促,斷斷續續向警察解釋情況。
柔和的夕陽光鋪在她的臉上,她額頭滲滿了汗珠,劉海也濕潤了,黏黏糊糊地沾在耳側。
看到謝隨的時候,她停下了比劃,緊蹙的小眉頭驟然松懈下來,儼然是松了一大口氣。
謝隨這么多年沒進過局子,這次算是陰溝里翻了船,不過...好歹撿回一條命。
警察按著謝隨的腦袋,讓他坐進警車里,謝隨並沒有輕易就范,凶狠地吼了聲:「別碰老子!」
他沖寂白揚了揚下頜,喊了聲:「過來。」
寂白連忙朝他跑過去,還沒開口,謝隨側了側身——
「鑰匙,左邊褲兜里,自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