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霸道寵愛(求營養液!qaq)(2 / 2)

寂白扯下肩上的書包,重重地扔在地上,憤聲問:「你們還是不是他兄弟,被關進公安局這么大的事,你們瞞到現在?」

叢喻舟是沒見過寂白發這么大脾氣,過去那個話說重了都會抖的小貓咪,突然露出了爪子,他們心里頭也有些發怵。

「你、你先別生氣啊,隨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交待的事情,咱幾個也不敢不聽啊。這事我們勸了,沒用,他全攬下來了,偷錄視頻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學校起訴,一拿一個准。總之現在不是追究對錯的時候,當務之急,咱們要想辦法把這件事大事化小。」

寂白了解謝隨的性格,既然他擔下了所有的事情,為了保全她,肯定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現在寂白就算是一百張嘴說這事和謝隨沒關系,都沒人相信她。

蠢貨!

就在這時,陳校長和幾位校領導從會議室出來,寂白連忙迎上去,叢喻舟幾人見狀不妙,也趕緊追上去。

「陳校長,我有事要和您說。」

陳校長看了寂白一眼,邊走便敷衍地說道:「小白,你姐姐的事,校領導已經開過會研究過了,我們肯定會還她一個公道的,你放心。」

「還誰一個公道?」寂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校長停下腳步,拍了拍寂白的肩膀,嘆息道:「你姐姐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領導不會坐視不理,我們會上訴,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受到法律的制裁。」

幾個男孩聽了,瞬間綳不住罵了起來:「卧槽!你有沒有搞錯!偷東西的是寂緋緋好不!我們隨哥不過是把罪犯公之於眾,他有什么錯!」

陳校長指著他們說:「誰讓你們來這里的,不想念書就都給我滾回去!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一個個,真是不像話!」

寂白的手緊緊地捏著腿側的褲子,良久,只聽她沉聲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難道不是您嗎,陳校長。」

陳校長詫異地看著寂白:「你說什么?」

「如果不是您為了學校的榮譽和自己的面子,包庇寂緋緋,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誤,事情怎么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恕我直言,您根本不配成為一名教育工作者。」

陳校長氣得嘴唇發抖,指著寂白道:「我看你真是瘋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告訴你爸媽!」

寂白面無表情道:「陳校長,謝隨已經在公安局呆了三天了,如果明天早上他再出不來,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關於您包庇寂緋緋的所作所為,全部發到網上,寂緋緋這件事現在已經成了熱搜事件,我願意自費,再幫德新高中上一次熱搜。」

她說完這些話,甚至都不給陳校長任何分辯的機會,轉身離開了。

幾個男孩跟在寂白的身後,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想著她剛剛和陳校長針鋒相對的模樣,絲毫不見平日里在謝隨面前的柔弱和膽怯。

蔣仲寧戳了戳叢喻舟,低聲說:「哎,就寂小白這樣的,能讓謝隨欺負住?我是不信的。」

叢喻舟道:「以前信,現在我也不信了。」

「你說她是不是扮豬吃虎。」

「不是,我覺得她是有意讓著我們隨哥,要真剛起來,隨哥指不定讓她虐成什么樣呢。」

「我怎么從你這話里聽出點霸道寵愛的意思。」

「就是霸道寵愛。」

「不是,誰寵誰啊。」

叢喻舟睨了身邊幾個男孩一眼:「當然是她寵你隨哥。」

這時,寂白突然回過頭,幾個男孩立刻立正站好,聽候差遣。

「你們一會兒有事嗎?」她問。

「沒事沒事,嫂子...不是,寂白同學你有什么吩咐。」

寂白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謝隨應該會被放出來,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總之,你們先去公安局外面守著,如果他被放出來了,你們給我來個消息。」

「行,沒問題。」

寂白騎上車准備離開,叢喻舟忽然叫住她:「小白啊,那個...如果隨哥沒被放出來,你打算怎么辦,不會真的要發微博吧,你這樣公然幫謝隨,站在學校和你姐姐的對立面,你家里人那邊要怎么交待?」

寂白輕輕地咬了咬唇:「管不了這么多了。」

她有家人,可謝隨沒有,謝隨進去就是進去了,連個來看望他的人都沒有,更不會有人為他說話,幫他請律師打官司。

他一無所有,只有她了。

**

晚上八點,謝隨被放了出來。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夾克,單肩拎著黑色書包,整個人氣質下沉,左邊的斷眉越發顯得凶戾。

他臉色低沉,看見哥幾個也只是簡單地揚了揚手,未發一言。

被拘留了三天,任誰放出來都不會開開心心的。

叢喻舟迎上去,接過了他肩上的背包:「餓了吧,走,下館子去,咱們都還沒吃飯呢。」

謝隨和他們去了常去的那家大排檔,點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他悶不吭聲地大口扒飯,看樣子在里面吃得也不怎么好。

叢喻舟替謝隨打開了手機,第一條就是班主任發來的信息,讓謝隨明天照常來學校上課。

「應該是沒問題了。」叢喻舟說:「這件事學校不會再追究了。」

謝隨眼角透出輕蔑之色:「有種搞我,沒種搞到底。」

蔣仲寧說:「這次要不是...」

叢喻舟抬腳踹了踹她,沒讓他把剩下的話說完,寂白吩咐了不讓講,他們便不能講。

謝隨腮幫子里嚼著飯菜,望向蔣仲寧:「要不是什么?」

「沒什么,隨哥,你多吃點。」叢喻舟給他加了菜:「在里面肯定沒吃好,對了,里面的人有沒有欺負你啊。」

謝隨鼻息間發出一聲冷嗤:「他們倒是敢。」

想想也是,謝隨這樣的狠角色,這世界上恐怕也沒幾個人能欺負到他的頭上。

謝隨漫不經心地問了聲:「她怎么樣?」

「誰啊?」

叢喻舟睨了蔣仲寧,能讓謝隨心心念念的人,還能有誰。

「小丫頭被嚇破了膽。」叢喻舟對謝隨說:「一句話不敢吭,也沒亂說話,我們都幫你看著她呢,放心吧,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被嚇到了?」謝隨望向叢喻舟:「她知道我被關進去了?」

蔣仲寧說:「絕對不是咱哥幾個講的!可以對天發誓!」

謝隨臉色沉了沉,三兩口扒了飯,拎起書包便要離開了。

寒涼的風,濕漉漉的街頭,謝隨站在人行道前等了三個紅綠燈。

路面的水灘映著行人的倒影,呼嘯而過的轎車濺起水花,弄濕了他的褲腳,而他渾然不覺。

謝隨握著手機,思忖了很久,給寂白發送了一條短信:我出來了,不用擔心。

考慮了片刻,他將「不用擔心」刪掉,只保留了前面四個字,點擊發送。

寂白盤腿坐在床邊,看著他發送過來的那四個字,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很快,謝隨又發了幾個字過來——

「能不能見一面。」

寂白:「嗯?」

「身上現在沒錢,肚子有點餓了。」

寂白放下手機,低頭繼續寫作業,但是有些難以集中注意力,兩分鍾後,她又瞄了眼那條短信,終於還是心軟了。

「你現在在哪里?」

**

街盡頭,謝隨遠遠地望見了寂白,她穿著一件寬闊的棉服,扎著馬尾,還戴著毛茸茸的白手套。

她望見了他,朝著他加快步伐走來。

「咔嚓」一聲,謝隨按滅了打火機的火苗,正面迎上了她。

她的黑眼睛明亮清澈,唇瓣紅潤,卷翹的睫毛上仿佛綴著水霧。

謝隨見著她,心都快抽搐了。

「你想吃什么?」寂白柔聲問他:「這個時間,很多飯店也關門了,你想吃燒烤嗎,這附近有一家...」

她話音未落,謝隨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擁入了懷中。

他的身上隱隱散發著某種鐵銹質的味道,有點像鮮血,又好像不是...寂白說不出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氣息,但那是屬於謝隨獨有的味道,她並不排斥。

他穿著夾克,衣服質地很硬,硌著她臉蛋嬌嫩的肌膚,隱隱有些難受。

寂白沉聲問:「謝隨,你受傷了嗎?」

「沒有。」他嗓音沙啞:「老子就是...關了三天,想你,想瘋了。」

寂白將手擋在胸前,推了推他,可是沒有推動,男人的擁抱箍得更緊了,緊得身體肌肉都在發抖,像是要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里。

寂白被他抱得呼吸都不順暢了,嗆了嗆,劇烈咳嗽了起來。

謝隨無可奈何地松開了她,小心翼翼地替她撫著後背,順順氣。

「你能不能...別這么粗暴。」

「對不起。」

對待這柔花一般的女孩,輕了不解渴,重了又怕弄壞,他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寂白取出錢夾,從里面摸出兩百塊錢塞到謝隨的褲子口袋里:「你先拿去吃晚飯,我就先回去了。」

在她抽身離開的一瞬間,謝隨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

寂白垂著眼瞼,淡淡道:「什么事。」

「我自作主張的事。」

敢情他還知道自己自作主張了。

其實寂白心里已經想來一千條一萬條罵他的話,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被拘留了三天,寂白真的不忍心再責怪他一個字。

「你...你自己反省。」她扯了扯自己的手腕:「別來問我。」

謝隨不依不饒道:「我已經反省好了,我會補償你的。」

聽到這話,寂白回頭,好奇地望向他:「你要怎么補償?」

謝隨嘴角淡淡揚了揚,趁她不備間,捧著她的臉蛋,附身用力吻了吻她的額頭。

「混蛋!」寂白退後了兩步,罵道:「下流!」

謝隨聳了聳肩,掏出兜里的兩百塊錢揚了揚,故意拉長調子說:「謝謝你請我吃~飯,飽了,回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霓虹璀璨的街道盡頭,寂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肌膚見還殘留著他他唇間的干燥的質感。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