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哥,怎么才來啊,我們都快泡好了」
謝隨聲音聽著很溫柔:「女孩子家,事兒多,動作慢,正常。」
在外人跟前,謝隨從來不會抱怨寂白任何不好,給她留足百分百的面子。
寂白裹著浴巾走過去,站在台邊,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男孩看到寂白過來,紛紛露出了友好的微笑,蔣仲寧說:「小白,邊上池子給你留著,你和我女朋友一起吧。」
興許是怕她尷尬,男孩們也都自覺地別過頭,沒有看她。
另外一邊的玫瑰池里,陸微微沖寂白揮了揮手:「來這邊。」
寂白走過去的時候,偏頭望了望謝隨。
白霧繚繞間,他倚靠在溫泉池畔,手肘隨意地擱在石台上,水面正好漫到他胸口的位置,他身體的皮膚比臉要稍稍白了許多,手臂肌肉凹凸的輪廓明顯,很有力量感。
他跟朋友說話間,目光似也有意無意地飄向寂白。
寂白加快步伐,走到隔壁的池邊,摘下浴巾掛在木質衣桿上,然後走進溫泉池。
溫暖的池水從腳邊緩緩蔓延到了全身,驅逐了身體的寒意。
陸微微正彎眼打量著寂白。
她皮膚白得像是被牛奶洗過一般,秀氣的五官顯得收斂又含蓄,眸子清透水潤。
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女孩,總是精致的。
不過寂白舉手投足間的禮貌和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氣質,又讓她與別的富家女不太一樣。
陸微微不禁有些羨慕。
她與寂白攀談起來:「西鷺嶺酒店那么奢華的溫泉池,聽說環境比這邊好太多呢,你怎么來這兒啊。」
寂白淡淡道:「我是來給他還東西的。」
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不想和寂緋緋她們一起泡溫泉,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或許還是不忍拒絕謝隨。
不過這些,都是不足與外人道哉。
叢喻舟和幾個男孩相互交換眼神,一個接著一個起身離開:「隨哥,我們去別的池子了。」
謝隨漫不經心地「嗯」了聲,不過看他這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不打算和他們一起
蔣仲寧沖陸微微撈撈手:「老婆,走吧。」
陸微微聽話地跟著蔣仲寧離開。
相鄰的溫泉池里,就只剩謝隨和寂白兩個人。
兩個人隔著水霧繚繞的池子,遙遙地對視著。
寂白似乎也察覺到現下氣氛有些奇怪,不自然地別開了目光。
謝隨那黑漆漆的眸子,卻一直凝視著她,看得她心跳都加速了。
半晌,謝隨從池子里起身,帶起嘩嘩的水流。他繞到了寂白的池子邊,緩緩走了進來。
寂白防備地望著他:「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謝隨站在溫泉池的階梯上,看著滿池的玫瑰花瓣,一本正經地說:「我也想泡玫瑰浴。」
「......」
他上身濕漉漉,身材簡直好到沒朋友,腹部的六塊板塊狀肌肉,性感至極。四角褲因為站了水的緣故,略有些緊綳,能隱隱看到某處不可言說的弧線。
此刻夜闌人靜,抬頭可見滿天星辰,天高地遠,山風凜冽。
在謝隨下池的那一刻,寂白呼吸有點急促。
樹影處恍惚間還能聽見少年們嬉笑打鬧的聲音,似乎很近,又好像很遠。
她一個晃神,謝隨竟然不見了,池里空盪盪,不見人影。
她擔憂地喚了聲:「謝隨?」
漸漸,身邊飄盪的池水中浮現人影,他竟然游到了她的身邊,捉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寂白吃癢,驚嚇得差點踩不住池底,險些淹沒嗆水。
謝隨托著她的腰身,將她帶出水面。
「嘩」的一聲,他的腦袋也浮出水面。
頭發濕漉漉地嗒在他的額間,水流從他高挺的眉弓間滴落,他伸手擦了把臉,眼角有忍不住的笑意。
也不知道他在瞎開心什么,一直在笑。
寂白連忙挪著步子,離他遠了些。
「跑什么,老子還能把你捂死在這池子里啊?」
謝隨走到她身邊,見她又要挪開,於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想和我在這里玩捉迷藏?」
她立刻停下來,全身緊綳,防備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謝隨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到了她胸前——
淡色的連體泳衣,微微發育的小胸脯已經有了少女應有的輪廓。
寂白本能地將手肘擱在胸前。
「本來也沒幾兩肉,擋什么擋。」
女孩不忿地說:「那你看什么。」
謝隨笑了: 「沒幾兩肉,也挺可愛。」
「……」
繚繞的白霧中,她的眸子里暈染著濕漉漉的水色,格外迷人。
謝隨微微側過腦袋,不再這樣去看了。
在這種地方,他真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對她做出禽獸的事情來。
得忍著,她還是個小姑娘。
寂白見他終於安分了,這才稍稍放松些,靠在池邊,開始享受泡溫泉的樂趣。
她就怕謝隨瞎鬧騰,只要他不鬧,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和他獨處。
謝隨看到寂白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沾染了細微的水霧。
他慢慢地伸出手,在盡可能不讓她察覺的情況下,將手臂搭在了她背後的石台上。
如此一來,她仿佛是依偎著他似的。
慢慢的,某人的手不老實地越挪越近,挪到了她單薄的肩膀上。
女孩沉著嗓子說:「謝隨,爪子拿開。」
謝隨望著天,不動聲色,一臉無辜。
寂白偏頭看著他落在她肩上的手,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告誡道:「你老實一點。」
謝隨反而是笑了:「管這叫不老實,說明你沒見過什么是真正的不老實,想試試嗎。」
「你敢...」
寂白頓了頓,發現暫時想不出能夠威脅到謝隨的狠話。
謝隨狹長的眸子勾起一段風流的味道:「怎樣?」
「我就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
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瞪著他。
謝隨眼角笑意暈染開來,良久,他終於抬起手臂,離開了她的肩膀。
然而還不等寂白松口氣,這家伙不老實的手竟然捏住了她的左耳垂。
他指腹用力,輕輕地揉捏著她軟軟的耳垂肉,凶巴巴的說——
「敢不理老子試試。」
寂白被他捏得酥癢難耐,脊梁骨竄起一陣激靈。
「松...松開。」她聲線都抑制不住地抖了起來:「你再這樣...我就回去了!」
謝隨松開了她,不過逗逗她而已。
一掙脫開少年的桎梏,寂白立刻往邊上靠了靠,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小鹿般的眸子警惕地看著他:「都說了,讓你不要碰我。」
「老子疼你才碰你,換別的女人,送到老子面前都懶得看一眼。」
「別人我不管...反正我不允許,你就不能碰我。」
這個年紀的男孩,對於性的欲求非常強烈。
寂白不太敢和他獨處了,她起身走出了溫泉浴池,裹著浴巾朝著青石子小路另一邊走去。
謝隨怔怔地望著她苗條纖細的背影,指尖還殘留著她柔軟耳垂的余味。
「小白。」他突然叫住她。
寂白悶悶地回頭。
「那我答應你,以後都會乖一點。」他目光真摯,語氣里似乎還帶了點撒嬌的味道:「我等你允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