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雖然不太舍得,但還是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女孩稍稍低了頭,臉上夾雜著某種羞怯的緋紅:「好奇怪的擁抱。」
的確很奇怪,謝隨嗅來嗅去,又是蹭又是頂的,哪里是擁抱,簡直就是條狗!
謝隨笑了一下,伸手攬住她的細腰:「那我重新抱。」
女孩趕緊從他懷中溜走,走到窗邊,微涼的夜風夾雜著毛毛雨,拍在她的臉上,她呼了一口新鮮空氣,感覺全身的舒暢了。
寂白反手將窗戶關上,避免紛紛揚揚的毛毛雨飄進家里。
謝隨打開燈,收拾了桌上的雜志和課本,問道:「怎么這時候來找我了?」
寂白坐到茶幾邊,漫不經心說:「來查崗啊,看你有沒有早點回家。」
「真的假的。」謝隨有些不相信,抱著手肘斜倚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我答應了你早點回家,就一定不會食言,你不用親自過來吧。」
「怕你玩得太開心。」
坐在沙發背上的謝隨修長的腿往前一揚,差點把寂白腦袋踢了,她趕緊往邊上坐了坐。
謝隨翻到她身邊,靠著她坐下來,沒皮沒臉地問:「你...是不是想我了?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不顧一切跑來見我。」
寂白擰了擰秀氣的一字眉,開玩笑說:「你怎么那么聰明呀,什么都知道。」
謝隨嘴角揚了揚:「因為老子每天晚上都在控制……」
「控制什么?」
「你要聽?」
「嗯?」
「想上你。」
「……」
好吧,她不該亂問。
就在這時,寂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屏幕,是寂明志打過來的,她不想接,掛掉。
掛掉之後幾秒鍾,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陶嘉芝。
寂白面無表情,直接關機了。
她知道他們打電話是想讓她去醫院給寂緋緋輸血,寂白不想去...一則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抽血,今天是她大姨媽來的第二天。
二則她不相信寂緋緋那樣的人會真的輕生,她割腕不過是為了報復寂白而已。
寂緋緋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寂白明白,無論她怎樣努力改變困境,只要她寂緋緋需要,寂白就必須隨時隨地服務於她。
寂白知道,再一次的屈服就是永遠的屈服,她的人生將永遠無法擺脫這種被奴役被捆綁的境遇。
總之,寂白已經決定了,就算他們把電話打爆了,她都不會去醫院。
謝隨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掛了電話,又關了機,將手機遠遠地扔在了茶幾上。
他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額頭,問她:「和家里人吵架了?」
寂白不想讓他擔心,只答道:「是我自己脾氣太壞,跟別人沒關系。」
「那今晚...」
「謝隨,今晚你收留我一下。」
如果這個時候有心電圖檢測儀,一定能清晰地看到謝隨那條平穩的心電圖突然往上飆了一個峰值。
他站起身,在房間了踱了幾步,故作鎮靜地問:「你要睡我家?」
「行嗎,不行我就住酒店。」
「行啊,怎么不行。」謝隨臉上的笑意已經快要忍不住了,盡管他還在拼命地忍著,綳著臉,讓自己嚴肅起來。
「那什么,你就睡床吧。」謝隨揉了揉鼻翼:「我睡沙發,沒問題的。」
寂白拎著自己的書包,掛在謝隨的椅子上,摸出教輔資料,准備看會兒書。
謝隨從箱子里找出嶄新的節能護眼的燈管,給台燈換上,然後把亮度調到了最大,體貼周到地說:「你先看書,我收收屋子。」
「嗯。」
謝隨掃地拖地,抹桌倒垃圾,然後還給床鋪換上了嶄新的被單,搞了整整一個小時。
寂白回頭問:「你瞎忙什么呀。」
整個房間居然已經被他收拾得干凈整潔,有條不紊,地板被拖得亮閃閃的。
真行啊。
「家里沒吃的,我去超市買點速凍水餃。」謝隨穿上黑色沖鋒衣外套,回頭問她:「你有沒要帶的?」
寂白回身在書包里翻了翻,她的存貨好像真的不夠用了。
謝隨見她莫名其妙地紅了臉,不解地問:「你找什么?」
她結結巴巴說:「沒...沒什么。」
謝隨走到門邊,寂白又趕緊叫住了他:「謝隨,你還是幫我帶一個東西。」
他穿上了鞋,望著寂白緋紅的臉頰,生出了些許旖旎的心思。
他嘴角扯出一抹邪笑:「問你又不講,想讓我帶什么,避孕套么?」
「……」
寂白起身走到門邊,推搡了他一下,不滿地說:「不要你帶了,我自己去買。」
「哎,我開玩笑。」謝隨連忙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進家:「外面下雨呢,乖乖在家等著,我幫你買就是了,要什么。」
寂白咬咬下唇,柔聲說道:「衛生巾。」
謝隨怔了怔,黑漆漆的眸子里浮起一絲深長的意味。
「知道了,我幫你買。」他出門的時候,順手摸了摸女孩的下頜,像抹貓咪似的,柔聲說:「去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