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先閹了再說(2 / 2)

「三路,三路,姐求求你,不要告訴他,真的!你以為,姐還有臉嫁給他嗎?」自二杏進得錄像廳這個門,淚水就一直沒斷過。

「姐!你怎么這么想!你相信他是那樣的人嗎?」三路不相信,出這種事兒,狗丟兒會拋下二杏不管。

「算了吧,原來我就是高攀他。現在,我都這樣了,還有什么臉跟他在一起。我們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你就幫姐把那個混蛋挖出來,好好地幫姐把這個仇給報了。其他的事兒,留給姐自己解決。」二杏抹了抹眼淚。

跟狗丟兒和浩子打了招呼,姐弟倆回家了。狗丟兒一直問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兒,他們倆死活不肯說,只是說家里有點活兒需要三路回去干。狗丟兒半信半疑,總覺得二杏來得有些蹊蹺,尤其是二杏那雙紅腫的眼睛。

中午時分,姐弟倆回到家里,二老看到三路回來,有些意外:「你怎么回來了?被老板辭了?」父親問道。

「沒有的事兒。出去好幾天了,想家了,回來看看。」三路裝出十分鎮定的樣子。他如此回答,父母不再懷疑什么,拿了碗筷,一家人開始吃飯。

「三路,那份兒工作怎么樣?累不累?」

「比在家種地輕松多了,風吹不著,日曬不著,也不用費啥腦子,同學的店兒,給的工資也不算低。」三路嘴里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說。

二杏吃的很少。已經過去多半天了,下體還在隱隱作痛。這會兒二杏正舉著筷子,看著飯桌發呆。母親瞧瞧桌子,「杏兒,你怎么回事兒?怎么看著一陣陣的發呆發苶啊?」

「哦,媽,我有點累,去躺會兒。」二杏答非所問,站起來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哎,你還沒吃完呢。」二杏也不答話,只有三路知道,二杏在承受著什么。

「媽,隨她去吧。鎮上來回這么遠,大太陽又這么毒,二姐累著了。別管她了。」

「農村人,這么矯情,以為是大家小姐呢?去鎮上一趟就累成這樣兒了?這個死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父母夾起一塊兒窩瓜,放到嘴里起勁兒地嚼著,用這種方式發泄對二杏的不滿。

吃罷飯,三路來到二杏的屋子里,二杏閉著眼睛,側身躺在炕上,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珠兒。

「姐,你想開點兒,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你想要報仇,就得拿出報仇的勇氣來,不能老窩在家里。現在除了咱們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兒讓你名譽掃地,但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三路,姐知道你怎么想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種事兒早晚得傳出去,捂也捂不住,姐清楚得狠,姐更咽不下這口氣,你去找吧,這個人肯定是咱們村的,而且離咱家遠不了。對了,他解開我手的時候,我往他脖子上撓了一把,估計是被我撓傷了,那傷不可能這么快下去。」

「我這就挨家挨戶去找脖子上有傷的人,你放心,就是挖地三尺,我也把這個人帶到你跟前,交你發落,讓你解氣!不過,姐,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不管發生什么,你作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三路說罷,便向外走去。他就不信了,棒槌溝一百多戶人家,就這么大,他一家一家的地走,就找不出這個人來。

已經是第八家了,前面那幾家一無所獲,知道他是在外打工的少數年輕人中的一個,人們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他就像一個衣錦還鄉功成名就的人。走過這么多戶,依然沒有一點線索,三路有點著急。

下一戶,是大海的家,三路很同情大海,這個男人這么年輕就沒了老婆,獨自一人帶著女兒生活,女兒的衣服鞋襪都是村里人接濟的,雖然只有三十多歲,但大海看上去就像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臉上布滿了皺紋。

大海家的門緊閉著。三路在他家門口徘徊,大海這個老實得一腳踹不出個屁來,怎么會干出這樣的事兒呢,三路不相信。

「三路,你干啥呢,懶驢拉磨?在這兒轉悠啥?」是狗丟兒的聲音,三路心里一喜,這個好朋友,困難在哪兒,他就在哪兒,真夠哥們兒。可這件事兒他又不能跟他說,二杏再三囑咐過他的。

「你怎么回來了?我前腳走你後腳就開溜了?」三路岔開話題。

「你和二杏肯定有事兒,我心里放不下,心里老是不舒服,就跟著回來了。」三路心里一陣感動,朋友之間,真的是心意相通。他心一橫,不管二杏怎么想,他已經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三路把情況跟狗丟兒一說,看著狗丟兒臉上的陰晴變化,先是氣憤,繼而轉為心疼,雙從心疼變為咬牙切齒。

「敲門!這個時候,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走一個!只要發現脖子上有傷的人,先他媽閹了再說!」狗丟兒渾身散發著一股殺氣,陰冷陰冷的。三路有些後悔,怕找到這個人狗丟兒真會殺了他,闖下滔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