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兩個吧。我們沒建議孕婦現在做超聲波檢查，等過段時間再看吧。如果真是多胞胎，那就得做個全面檢查，太多了也不太好，我們都是建議孕婦選擇性流產的，就是流掉其中的一個，保證孩子能健康成長。」醫生的話，讓侍在端雲里霧里，這個老神棍，曉姿也是，瞎吃什么葯啊！

侍在端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自從被老神棍插上一杠子以後，他的人生軌跡似乎轉個了彎兒，一切都變了。連老婆生孩子這樣最普通的事兒，他也要與眾不同。

回到家里，侍大嫂已經把飯做好了，正在等他。

「咋樣兒？咋樣兒？」楊曉鈺也八卦地坐在沙發盯著他。

「醫生說了，懷的可能是多胞胎，有幾個她也說不好，等再長大一點兒，做超聲波檢查才能確定。我問是幾個，她說至少兩個！」

「什么？多胞胎！」侍大嫂手里的圍裙掉在了地上，她卻渾然不覺。多胞胎，天哪，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這樣一副場景：兩個長相一樣的孫子還有兩個長相一樣的孫女，圍著她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幸福死了！

「是啊，醫生說等查清了再決定是否要流掉其中的一個。曉姿，你害怕嗎？說不定有三個四個甚至五個呢？」侍在端真不知道該怎么了，訥訥地說。

「什么，還要流掉？」劉曉姿驚訝地捂著自己的肚子，好像現在就讓她決定留下哪個一樣，小臉都變白了。

「曉姿，醫生就嚇唬人呢，怎么會讓你流掉呢。再說了，要是雙胞胎，還流什么？曉姿你身體那么好，怎么會呢！看看我小孫子在里面多乖呀，不折騰不鬧的，還知道會哄著媽媽睡覺。」侍大嫂沖侍在端眨眼睛，安慰著劉曉姿。

侍在端自知失言，趕緊過來抱住劉曉姿，「我說錯了，說錯了，醫生只說懷的是多胞胎，沒說要流掉其中的一個，媽說的對，媽說的對！」

楊曉鈺看著侍在端安慰劉曉姿，心里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同樣是孕婦，她的三路卻沒有來，讓她一個人在這兒。侍在端不回來，倒不覺得什么，他一回來，看到自己曾經深愛過男人，拼命地關心另外一個女人，她這心里，覺得一抽一抽的。

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楊曉鈺轉身出了屋子，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抑，還是出來透口氣的好。

想起了三路，這個一直愛著自己、呵護自己的男人，愛情是什么，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只覺得看到侍在端就心動，就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可是直到現在，她對三路也沒有過心動的感覺。

三路就像一個港灣，她累了的時候，或是外面起了風浪，她可以躲進去。

對她而言，愛情就像流沙，拼命想要攥在手里，攥得越緊，流失的越快。糊里糊塗地把自己交給了一個男人，自己偏偏又是個死心眼兒的，不肯把自己被人開發過的身子交給摯愛的男人。

屋子里不知說到了什么，劉曉姿的笑聲傳了出來。

這些內心深處的想法，她從來沒跟三路說過，三路是個好男人，只要是個好男人，她就可以把自己給嫁掉。

愛情，這種東西對自己來說，可能太過奢侈吧。

「曉鈺，你怎么跑到外面來了，趕緊進來吃飯吧。」侍在端，這個對自己來說，像個雲一樣的男人，站在廊檐下，沐浴在陽光里，神一般地看著自己。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以為她已經放棄了他，可現在她發覺，她太低估自己對侍在端的感情了。

楊曉鈺笑著抬了抬手，正午的陽光曬得她渾身有些發燙。

侍大嫂和劉曉姿也出來了，兩個女人一邊一個站在侍在端的身旁，楊曉鈺強忍住轉身要走的沖動，強迫自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