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二杏當年(2 / 2)

「沒有啊?歐總,你是個好人,這幾年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我恐怕早就在金州呆不下去了。」二杏的神色有些疲憊,撫著額頭,聲音中透著精疲力盡的嘶啞。

「那,二杏!我也是農村人,我們一點距離也沒有。我只是個農村泥瓦匠!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二杏何嘗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可她不能答應他,她一個殘破的身體,怎么能免配得上事業如日中天的歐振河,更何況,她的心里還裝著另外一個男人!如果自己真地答應了他,那就太對不起歐振河了!

「謝謝歐總!是我配不上你!」

「為什么?你知道我為了對你說這些話,我准備了多少天嗎?光談戀愛的書我就看了五本,如果說配不上的話,是不是你覺得我帶著個孩子,老婆跟別人跑了,你覺得我配不上你?」歐振河看著二杏俏嫩的小臉,更想伸過手去,輕輕在她臉上撫摸。

「不是,不是這樣的……歐總,你還是別問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配不上你!歐總,如果還想讓我照顧小威的話,以後就別說這樣的話了!」二杏捏著衣角,如果再梳上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兒,純朴、干凈又漂亮的樣子,真是深深吸引了歐振河。

「好吧!二杏,既然你這么說,我不提就是了。就這樣守著你,也挺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別再叫我歐總,就叫歐大哥吧。」

二杏點了點頭,默默地走進了小威的房間。這些年來,她一直跟小威一起睡的,原來住小兩居的時候,歐振河在外做生意,基本不回家,她不敢把小威一個人扔到另一間房里。現在,小威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房子多了也不讓她單獨去住。她也曾跟小威說過,可小威說什么也不干。

歐振河很生氣,讓小威自己去睡,一個男孩,這么黏保姆,總不是什么好事兒,便強迫小威自己睡。誰知小威半夜爬起來哭得四鄰不安,二杏沒辦法,只好又跟小威睡到了一個床上。兩人商量好,等到了四年級,小威再一個人睡。

經歷了小威生日那天的事,歐振河似乎不經常回家了。剛開始時,二杏並沒在意,歐振河經常在外跑生意,天天回家反倒不正常。可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歐振河除了給小威打個電話以外,一次也沒回過大三居的單元房。

二杏決定給歐振河打電話,歐振河像在專門在等這個電話一樣,剛響了一聲,他便接了起來。二杏問他為什么一直不回家,小威這些天一直在念叨他,想他了。

「你想我嗎?」歐振河問道。

二杏沉默了。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我知道你不想我。二杏,我想給你時間好好看考慮一下,看來你的決定還跟原來一樣。我知道,你身上可能有故事,這個故事是什么,你不想告訴我,我尊重你。」

「等我想好了,我會告訴你。這里是你的家,小威是你的兒子,你應該回來看看他。」二杏輕輕說了一句,便放下了電話。

第二天,歐振河便回來了。看到胖墩墩的小威跑到歐振河的懷里,二杏長出了一口氣。

二杏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三個人吃得不亦樂乎,尤其是小威,一會兒給這個夾菜,一會兒給那個夾菜,一臉幸福的樣子。小威不睡,生怕爸爸又走了。

「二杏,辛苦你了。要不,我再請個人吧,你自己一個人又帶孩子又做家務,很累的!」歐振河好不容易等小威睡著了,對二杏說。

「不用,干活兒干慣了,一點也不累。」兩個人因為有了先前的事情,獨自面對的時候有些尷尬。

「還是請一個吧,請個鍾點工,家務就不用你做了。專心帶好小威就行。」

二杏手里疊著衣服,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歐振河問道:「二杏,能跟我說說,你家是哪里的,經歷過什么事情嗎?」

歐振河問過,但二杏一直不肯告訴他。那個時候,根本沒有人願意當保姆,歐振河根本沒有查驗她的身份證,後來想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又不好意思張嘴要了。

「歐大哥,我這心里,有一道大傷疤,很大,很大……我不想再揭它。別再想深入了解我了,我是一個不詳之人,歐大哥千萬別想著跟我發生些什么,我這里,已經死了!」二杏的眼神很是悲傷,試探又失敗了。

歐振河曾經荒唐地想過,反正二杏無依無靠,暴力拿下她得了,可一看到她那驚如小鹿的眼神,他就舍不得傷害她。

三路來了以後,歐振河專門抓了個時間,請三路吃了一頓。雖然三路對他的印象很不好,可男人之間一攀一談,誤會竟然會部化解。三路對歐振河印象大為改觀,這個男人,或許會成二杏今生的依靠,如果二杏的心結解開,真是一對好姻緣。

侍在端聽完三路的講述,不免唏噓一番,對歐振河這個男人頗感興趣,心底還涌起一股酸酸澀澀的味道。

「二姐真不願意回來,那就暫時等段時間再說吧。找到二姐了,告訴一下鄭叔鄭嬸,通個電話,有時間帶他們過去一趟也行。一晃幾年,聽你這么說,二姐倒是變了。」侍在端好像看到了二杏一副雲淡風輕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俏生生的笑,甜兮兮的臉,可惜,他終究還是對不起她。

「不用。還有一個多月就放假了,打個電話安慰一下老人也就算了。她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啊?犟著呢。」找到了二杏,三路的心情明顯好多了。

「行。二姐,沒有提起我?」

三路聽他這么問,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看眼里那意思,是在問他——你都四個孩子的爹了,就別占著碗里的,惦著盆兒里的了。

侍在端知他領會錯了,便又跟著解釋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二姐還恨不恨我?」

「她恨你干什么!如果恨你,早就答應歐振河了。歐振河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沒逼二杏,對二杏還特別尊重。我可真佩服他的定力,這么多年,同在一個屋檐下,居然還那么清白,嘖嘖~~」三路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