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下唇,滿臉歉意地看著寒芷晴,卻見寒芷晴冷著臉,將她的話給打斷了——
「以後別再來煩我!」
說話的聲音,依然透著疏離跟冷然,她的目光冷漠地掃向尹醒言,卻沒看秦蓮一眼,提起腳,從包間里走了出去。
墨君昊寒著臉從包間里走出來之後,腦海里依然是寒芷晴那蒼白又消瘦的臉蛋。
胸 口,像是一直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捏著一般,又疼又難受得無法喘氣。
那丫頭……到底怎么了?
他,又一次開始情不自禁地掛念起她來。
說到底,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她,與其說這段時間他把她忘了,不如說,他根本就不曾放下過她。
因為放不下,所以只能將自己埋在工作之中,讓各種繁瑣的事將自己的心麻痹起來,從而讓自己的大腦無法有太多的空間去想她。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連旗下一個酒店的事也做了。
同樣的,因為這個,他才在湊巧經過那個敞開的包間門口,聽到了「寒總監」這三個字。
只要跟她沾上任何的關系,他都會變得情不自禁,僅僅只是因為聽到有人喊出那三個字,他的目光便情不自禁地投向包廂。
而後……看到了那張半個月來都從未在他腦海里消失的臉蛋,蒼白得讓他揪心。
墨君昊,你終究……還是逃不過她的掌心。
腳步下意識地放慢了,他皺著眉,心里無聲地嘆氣著,藍眸里,還是不經意地閃過當日那一抹刺痛心扉的受傷。
「喂,你什么時候閑到連旗下的一個酒店都親自來打理了?」
耳畔,在這時候響起了一道悠閑慵懶的聲音,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冷眸側過來,見閻烈此時正笑嘻嘻地斜靠在一旁的牆上,立體的薄唇揚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著墨君昊。
藍眸冷睨了閻烈一眼,收斂了剛才眼底的那一抹嘆息跟受傷,沉冷著聲音,道:
「你也很閑嗎?」
落下這句話,他朝酒店外走去,而閻烈也隨之跟了上來。
「我也不想這么閑,而是我家那位多事的老婆逼著我專門做閑事。」
墨君昊沒有搭理他,他當然知道他家那位多事的指的是誰,這幾天,他那個所謂的小姑姑已經往他的辦公室賴了好幾天了。
天天讓他去找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可該死的,好幾次,他都有些心動了。
「喂,我剛才看到你的那位寒總監上了樓,你有沒有看到她?」
閻烈見墨君昊並沒有答話,他卻還是興致盎然地出聲問道。
沒辦法,妻命不可違,他以後的幸福跟性福可都要靠他這么一對了。
墨君昊的腳步在閻烈提到寒芷晴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停頓了一下,而後才又一次提起腳,往停車場走去。
這邊還沉著臉,口是心非道:
「來酒店消費的客人這么多,我沒必要誰都要去理會。」
「可是寒總監可不是一般的客人?」
「怎么不一般?」
墨君昊停下來腳步,眼底滑過一抹諷刺。
她跟他再也沒有什么關系,或者說,他們之間除了那一層肉體交易之外,根本就從來沒有談得上任何關系。
而現在,連那點僅剩的交易都沒有,她來皇庭,身份有多不一般?
說她是他墨君昊曾經的床伴?還是他墨君昊曾經的交易伙伴?這樣的身份,很特殊嗎?
他在心里諷刺地一笑,而閻烈,也因為他這個問題而被堵得嚴嚴實實,久久回答不出話來。
「昊……」
「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墨君昊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提起腳,朝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他的眼簾便垂了下來。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她。
墨君昊,如果哪一天我讓你傷心了,你還會這樣護著我嗎?
他記得寒芷晴曾經問過他這句話,而當時,他回答得多么肯定,多么得不假思索。
他一直會護著她,護她到老,可是……
墨君昊的眼眸在這時候垂了下來。
寒芷晴,你還記得你問過我這樣的問題嗎?
不管什么時候,我都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護著你,想要護著你,情不自禁地不想不去管你。
看到誰敢傷害你一分,就會氣得讓他們以千萬倍作為懲罰。
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還是,你從來都不會像我一樣,把你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刻在心里。
藍眸里,再度被失落跟受傷所爬滿,他打開車門,苦笑著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