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哲揮劍的一瞬間,張澤心臟顫抖,帝恨劍的劍氣甚至已經穿過了閻羅五更斷腸鎖,直刺到他的皮膚上。
皮膚上一個一個的雞皮疙瘩立起,他想躲,腳下發軟動也動不得了。
錚——當帝恨劈在閻羅五更斷腸鎖上時,發出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那只橢圓形的護罩狠狠的波動了一下,好像是被風吹動的肥皂泡。張澤發出一聲驚叫,差點坐在地上。
「咦?竟然沒破了他的防御法寶么?」陳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帝恨劍。
看到自己的法寶防住了陳哲的劍,張澤嘿嘿干笑了幾聲:「你知道閻羅五更斷腸鎖是什么樣子的法寶么?就憑你?就憑你的法寶?也想動我分毫,陳哲,你是殺不死我的,不然我怎么敢在這里,我今天就站在這里讓你劈,皺眉一下就不是人養的,盡管來罷!」
越想越是得意,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能殺得了我,你敢殺么?殺完了我,你能逃得了?就憑你這種小小的螞蟻,循道宗捏也捏死了你。」
蔣小喬心一抖,對啊!陳哲殺不了他,就算能殺得了他也不能殺,那會給他惹來一生難纏的麻煩。
殺了循道宗掌教的兒子……那還有命活么?
開始的時候,她本來擔心陳哲會有危險,到了現在陳哲借著帝恨劍的力量占據了上風,她又怕陳哲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陳哲低頭皺眉,仿佛也在衡量到底能不能殺得了張澤。
這間廢棄的廠房,只剩下張澤得意而囂張的狂笑在回響。
「我再試試!」陳哲一劍下劈,猛的把劍掄了整整一圈,借著這股力量飛身跳起,用力一劈。
看到閻羅五更斷腸鎖的防御堅不可催,陳哲顯然沒辦法破解,蔣小喬才算松了口氣。
這支劍顯然也是了不得的法寶,可是陳哲畢竟剛剛築基,還不能把那把劍的全部力量發揮出來!
而張澤心里有底後膽氣更撞,他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你盡管來,可是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劈不死我,我就要殺了你全家。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訴我父親,蔣小喬?你以為如果我的父親動了真怒,你還能護得了陳哲?哈哈哈哈!」
鏗——又是一劍劈過去,閻羅五更鎖的護罩復又亮起,只不過這次去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音,有一道細小的縫隙在上面顯露了出來。
正在狂笑的張澤頓時住嘴,膽戰驚心的看了一眼陳哲:「你……你敢殺我?」
陳哲不答,眼色平淡,沒大聲叫囂發誓賭咒我一定要殺了你,也沒咬牙切齒,更沒露怯後退,這兩劍更沒留手。
只不過,在他平靜的眼神,醞釀著一股驚心動魂的瘋狂。
他真敢殺我?
到了現在,張澤才真正的害怕了。
他為什么目無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憑借的當然是父親是循道宗掌教,從小到大跟人有過幾次沖突,只要一亮循道宗掌教之子的金字招牌,再強橫的修行人也不敢造次。
我可以殺你,可以殺他,我可以殺任何人,但是你們可不敢殺我。因為我是循道宗掌教張少沖的兒子,就算我殺了你的父母,上了你老婆,你也不敢殺我!
修行人和普通人不一樣,你得罪了勢力更強大的人,他完全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曾經有幾個不識抬舉的修行人得罪了循道宗,魂魄在循道宗被封閉上千年,天天痛哭哀嚎,只求一死,甚至發誓要歸順循道宗,最後也不得解脫。
張澤是這樣想的,他敢冒修行界之大不韙,用七陰蝕骨噬魂幡殺傷人命,仗的就是:沒人敢管,你可以傷我,但是你絕對不敢殺我。
所以他把陳哲用計騙來的時候,抱著一種貓玩老鼠的心態,他精心計算,卻覺得自己就算輸了也沒什么性命之危。
可是當陳哲瘋狂的在他頭頂劈了兩劍,他真的害怕了。
這家伙是瘋子,我的命金貴,犯不著跟這賤種拼命啊!
蔣小喬看著陳哲不聲不響的劈了張澤兩劍,他沒說話卻是玩了命就是想弄死張澤的態勢,也有點著急了:「小弟弟,你可以傷了他,砍掉一只手臂也沒關系。要是真的殺了他,事情就無可挽回了。」
這話一出口,張澤心一陣狂喜,差點要給蔣小喬跪下,同時眼睛緊盯著陳哲的神色看他的反應。
陳哲攤了攤手:「他讓我劈他的,這么賤的請求我這輩子第一次聽到,才劈了二下,我再來一次。」
蔣小喬神色一澀,他真的不怕循道宗報復么?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跟循道宗做對的,但是大修行人仗著法力高強,殺了循道宗的弟子,誰對誰錯暫且不提,反正都被循道宗的法寶江山筆封印,用三昧真火日夜烘烤。
這事兒全修行界都知道,自此,修行界對循道宗噤若寒蟬,作對倒是有,可沒人殺他們的人了。
蔣小喬也見過許多修行人天賦卓絕,修為高強,但是碰到了循道宗的人,立刻就矮了一截,吃虧也都捏著鼻子認了。
她覺得恐怕陳哲不知道這件事情,就提醒陳哲:「小弟弟,以前有得罪循道宗的人,被封印起來折磨了上千年,日夜用真火大陣烘烤,其慘無比……」
剛才陳哲也碰到了三昧真火,還沒挨到就覺得痛入骨髓,連魂魄都受到了沖擊,實在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