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修行人，能看出另一個人的修為深淺，要么就是他比對方修為要高，要么就是他有獨特的法寶或者法術。

在場有不認識徐冠玉的，都驚詫莫名，他們開始以為只是一個普通雜役的邋遢道士，竟然是一個比掌教還要厲害的高手？

果斷看上去邋遢的人，說不定都有非凡的本事，比如當年張三豐其一個外號叫邋遢道人。

每一個掃地的也有可能是高人，比如《天龍八部》的少林掃地僧。

要是一個邋遢的掃地人，那得簡直就是高人的高人了，沒人知道徐冠玉曾經在山頂和山下的耿逸較量，絲毫不落下風，不然這些人更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好多年輕弟子都後悔剛才沒去跟徐冠玉搭訕，應劫期的高人隨手指點幾手，便可終身受用不盡。

徐冠玉對各人的驚詫神情不以為意，目光轉到了旁邊的秦右陽身上：「難道這個姓秦的王八蛋用了什么詭計逼迫你？」

在場的各位修行人都一臉敬佩的看著徐冠玉，他剛罵完一個要退位的天心閣掌教說話是放屁，又罵那個要接任的掌教是王八蛋，何其瘋狂！

「師弟，你這又何必呢！」汪凝楓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徐冠玉的肩膀：「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和秦師弟無關。」

徐冠玉和汪凝楓這兩人關系特別，汪凝楓更像是兄長，雖然徐冠玉比他的修為要高，卻還是比較聽他的話。

兩人小聲交談一番，汪凝楓走了回來：「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請大家做一個見證。」

門派的掌門更迭是大事，尤其天心閣這樣的門派，更不可能草草的就換人，往往需要上代掌門人指定人選，長老們同意才行，但這次是汪凝楓自己提出退位的，所以程序要簡略些。

徐冠玉看了汪凝楓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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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凡回到玄妙峰上的道觀，坐在一張蒲團上，望著面前供的女媧像，黯然不語。

良久，她站起來，伸手輕揮。

小世界的陳哲沈依和何妍被放了出來，何妍神色淡淡，被她關到小世界時未見有多沮喪，現在重獲自由，也並無暢快。

相反來說沈依面目憔悴，陳哲精神一般。

「把那個眼球交給我。」秦思凡對著沈依伸出手來，沈依領教過了秦思凡的手段，沒敢抗拒，乖乖交出了那枚類似於眼珠的東西。

秦思凡把那顆珠子輕輕拋動著，看著神情委頓的沈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顆天衍道君留下的眼珠是耿逸叫你來偷的，拿的是你們當年欠天衍道君人情送他的令牌，對吧？」

「你怎么知道？」沈依面帶疑惑的看著他。

秦思凡眉毛輕輕一挑：「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旁邊的陳哲震驚的看著被秦思凡拋動的眼珠，奇怪的問秦思凡：「您說這顆眼球是天衍道君留下的？是他的法寶，還是就是他的眼睛？」

「當然是他本人的一顆眼球！」秦思凡停止動作，把那顆眼珠握在手里。

「我靠，真的是天衍道君本人的眼珠！」陳哲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今天自己一直有一種極其奇怪的熟悉感覺，原來不是陳哲熟悉，而是寄存於他體內的天衍道君對這個東西很熟悉。

秦思凡對陳哲這種大驚小怪的樣子很是不滿，瞪了他一眼。

陳哲死死的盯著那枚眼珠：「天衍道君不是全身都被數十位大修行人打得粉碎了么，怎么還有一顆眼珠子留下……」

一想到這東西，陳哲就覺得犯惡心，大家伙兒搶這個東西有個毛用啊。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何妍說話了：「天衍道君本來應該叫做天眼道君，只不過後來傳成了天衍，他之所以能成就如此威名，原因有很多，但他那雙眼睛是不能不提的。」

「他眼睛怎么了？」陳哲好奇的問。

何妍眼睛盯著自己腳尖：「修行人修煉到一定程度，便可在自己小世界找到眾妙之門，見到眾妙之門就可以躋身大修行人，如果把那扇大門打開，則妙用無窮，相當於打開了成仙的道路。天衍道君就是古往今來的大修行人比較出眾的，他不止打開眾妙之門接受了雷劫，但即將飛升仙界的時候，他又用一已之力把那扇門關閉放棄了成仙，所以在俗世他是古往今來最可怕的大修行人。」

她頓了一下：「可是我聽有人說他是千年一見的妖星，哪怕是真正的大羅金仙，也未必能勝了他，就算是三清祖師，也未必能收拾得了他。不過這些都是以訛傳訛，修行界被當年的天衍道君嚇破了膽，古籍上很少有關於他的記載，偶然能找到也是把他描繪成了三頭六臂的可怕人物，在我看來應該是誇張了。」

何妍很長說這么多的話，開始的時候她還在低著頭，說到後來頭就抬起來看著秦思凡，一臉探詢的意味，看來也想和秦思凡證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