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怔住了神情，他放落手，變得安靜，久久地看著我，目光越來越溫柔，深情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慢慢流露出來，在清澈的水中化開。

「你還是那么善良……這是那怪物的孩子，你不怕？」

「我說了！不准再說她是怪物的孩子！」我生氣地看阿鬼，「我們不能再讓她成為下一個厄爾斯，下一個地怪，下一個……」

「對不起對不起，別激動別激動。」阿鬼急急柔聲哄我。

我抱緊懷里的孩子，既然把她帶回來，我就要對她負責到底。

阿鬼抓抓頭，再次看毯子里的大白繭，「其實……這樣看也覺得挺可愛的。」他又忍不住伸手要來戳。

我立刻拍開：「都讓你別碰了！」我抱緊身前的大白枕頭。

阿鬼看著我寵溺地笑了：「你這個樣子真像帶孩子的母親。」

「滾！」我再白他一眼，「現在打仗呢，別鬧。」

「對了，現在只有赫雷不知道你是女孩兒，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他？」他對我眨眨眼，用胳膊撞撞我的胳膊，「那家伙對你可是相當地情真意切啊！」他說得眉飛色舞，一點也沒有吃醋的樣子。

我看他一會兒，挑眉：「阿鬼，我記得你在海格島的時候，只要男人靠近我你都會跳出來，把他撲倒，現在你怎么了？無論是阿蠱，還是赫雷，在我身邊你看上去都挺高興的。」

阿鬼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我踮起腳尖貼上他的頭盔。

「咕嚕嚕。」一串氣泡從他的嘴里吐出，他眨眨眼，立刻側開臉避開了我的視線：「赫雷是你好兄弟，為你視死如歸。而阿蠱他……能讓你開心……」

我的心跳猛地一滯，深深地看著他回避我的側臉：「所以……你覺得我開心最重要，是嗎？」

他沒有說話，但是，他點了點頭。

鼻子立時發酸，他還是他，他始終以我開心最重要。

我情不自禁地靠上他的胸膛，登時，他的身體緊綳，變得僵硬。

「阿鬼，你對我真好，不要離開我，不然我會不開心。」我靠在他胸膛上說，開心地聽著他胸膛里面如雷的心跳。

他依舊僵硬地站在那里，心跳漸漸平穩，夕陽的余暉安靜地流淌在他的身上，讓他屬於水鬼的冰冷的身體帶上了一絲暖意。

「恩……」久久的，他應了一聲，再沒說話。

我就這樣一直靠在他的胸前，靜靜地聽著那熟悉的心跳，那屬於哈瑞的心聲。

「墨托他們也不知道你是女孩兒，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嚇一跳。」阿鬼略帶沙啞地輕聲說，如同當年哈瑞在我耳邊輕輕呢喃，「他們現在非常崇拜你。」

「對了。」我離開他的胸膛，「墨托他們怎么變了？我不是指墨托，是說瑪格麗的美男團。」

「是海格斯把我們的戰斗給直播了。」阿鬼自豪而得意地挺起胸膛，單手叉腰，帶出了哈瑞的那份自信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