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刺客瞳孔收縮之間,這名黑瘦中年人的手中已然出現了一柄紫黑色的軟劍。
軟劍如蛇般游盪空中,雙臂有隱藏弩筒的刺客頭顱飛起。
…….
許箴言手中的刺刃再次洞穿了一名刺客的咽喉,強大的力量使得那名刺客瞬間因大腦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而古怪的在當地抽搐,無法進行任何一個有效的動作。也就在此時,一柄長刀砍殺在許箴言的背上,斬破了他的甲衣,入肉,血花四濺。
許箴言慘嚎,轉身,卻是看到一柄紫黑色的軟劍的影子,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是一名無頭的刺客。
「抱歉。」
他聽到了有人對他說出這個聲音。
持刀的無頭刺客往他身前栽倒下來,脖頸中的鮮血就像噴泉一般沖在了他的身上。
然後他才發現他的周圍已經變得安靜了,唯有一些壓抑著的呻吟和喘氣聲。
接著,他才看清因為沒有能夠完全阻止那一刀,讓他的背上留下了一條入肉頗深的傷口的是隊伍中那名最不起眼的黑瘦馬夫。
「褚兄!」
就在此時,這名黑瘦馬夫已經渾身散發著一股鐵血氣息,對著河對岸發出了一聲厲喝。
「我沒事。」對案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因大量的失血和脫力,兀自呆呆的站著的許箴言開始頭昏和感到寒冷。
他的周圍只有十余人還站立著,其中五六名沒有受傷的人持著兵刃依舊警戒著,那名平日負責隊伍行進路線和起居的高大男子已經臉色極其難看的手持軍用急救包到了他的身旁,馬上准備幫他縫合傷口,然而許箴言終於好像重新變回成人一般,一下坐倒在血泊,哇的一聲,不停的嘔吐了起來。
從未經過此種血腥廝殺的許箴言拼命的嘔吐著,嘔吐得渾身發抖,嘔吐得似乎將體內的內臟都要吐出來,嘔吐得連眼睛都看不見東西。
……
……
白山黑水之間,秋吉澤畔。
一撥撥軍人已經整隊,准備離開。
即便是此時,許多平時桀驁不馴的軍人,卻都依舊時不時的向紅杉林中一頂營帳投去充滿尊敬而崇拜的目光。
一名身穿白色祭袍的女祭司正在一些靠近這頂營帳的許多軍人的視線之中,朝著這頂營帳快步而行。
這名女祭司學徒的臉上也閃現著崇拜的光芒和對榮光的憧憬。
她的雙手托著兩件淡金色的祭司長袍,淡金色的靈祭祭司長袍上,綉著三尾黑狐貓的圖案。
而在此之前,所有這隸屬於羊尖田方面軍的軍士,都知道已經有一枚「無畏」勛章送入了那頂營帳之中。
而且所有這些軍士從軍中的通報上知道,在此之前,巡牧尉林夕已經擁有了兩枚勛章。
這枚「無畏」勛章,已經是林夕的第三枚勛章!
一切甜言蜜語都可能是假的,但是代表著榮光的雲秦勛章不可能有假。
所以此刻,在這些軍士的眼中,在這雲秦陽光照射不到的白山黑水之地,這頂黑色營帳上,正閃耀著激動人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