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願意(1 / 2)

仙魔變 無罪 1618 字 2020-06-14

許箴言站在許家的一間清凈別院之中。

這個院子,便是他的父親,刑司司監許天望在數月之前,和他進行談話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株長了很多年,很高大的石榴樹。

當時這株石榴樹上的石榴果還沒有成熟,而現在這株石榴樹上的石榴果卻已經熟過,沒有人采摘而有些發黑干癟的掛在枝丫上。

許箴言久久的看著這株石榴樹,當時許天望便是當著他的面,吃了一個未成熟的苦澀石榴,然後毫不留情的將他趕到了碧落陵,在他被聞人蒼月的部下刺傷後,很多個做噩夢的夜晚,他都會夢到像腦髓一般,微白微紅的未成熟石榴汁液從許天望的嘴角滴下。

那時他只覺得恐懼,而此時看著這株石榴樹,他的眼底掩藏著些難以察覺的陰冷,他的心中,有些事情卻是想得更加清楚。

腳步聲穿過外庭,逼近了這間院子,帶著一些清冷的風,披著刑司高階官員的灰褐色長披風的許天望再次跨過了高高的門檻,走進了這個院子,再次出現在許箴言的面前。

許箴言沒有絲毫的猶豫,對著外表溫雅,然而卻帶著強大威壓的父親深深躬身行禮,尊敬道:「父親。」

許天望面無表情的看著朝自己行禮的許箴言,沒有絲毫溫情的冷淡道:「怎么,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么,我記得我好像告訴過你,沒有修到高階大魂師修為,便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許箴言將頭壓得更低了些,越發恭敬道:「我當然不可能忘記父親的教訓。」

「你在碧落陵平亂之中,並沒有什么建樹,相反你眼中的敵人林夕,雖然護太子不力,引起聖上震怒,但畢竟被保了下來,他的名字在金鑾大殿中都已震響。而且誰都知道他斬殺了秦擎黃,知道他所統帥的人和軍隊死傷最小。和他相比,你依舊是個廢物。」許天望看著許箴言,冷嘲道:「此刻碧落陵軍方大清洗,接下來可能會正式設立碧落行省,留在碧落陵,正是大好時機。你的修為雖然有所進步,但離我的要求相距甚遠,我倒是想聽聽是什么原因,使得你竟然敢離開碧落陵,回中州城來求見我。」

「我當然明白父親需要的不是我那一點點修為。」

許箴言依舊彎腰恭謹的說道:「正是因為和那人以及文軒宇等人相差已經過大,即便留在碧落陵,也依舊不可能趕上,對父親的助力依舊不大,所以我才來求見父親,想父親幫我…我想請求父親讓我去鬼牢。」

許天望若有所思,淡淡的看了許箴言一眼,「你敢去鬼牢?」

許箴言再次行禮,道:「若是不敢,便不敢回來求見父親。」

許天望依舊面目表情,但語氣卻溫和了許多:「看來你這次去碧落陵,多少學到了些東西。」

許箴言神色沒有什么改變,只是依舊亞低著頭,等著。

「好。」許天望看著他,看著他的恭謹和冷靜,緩緩的點了點頭,「我會安排。」

許箴言露出些真誠的笑意,「多謝父親。」

許天望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再看了他一眼,便負起了手,走出了這個院子。

許箴言看著這個給他極大心理威壓的身影,蒼白蠟黃的臉上涌現出怪異的興奮猩紅,雙手手心之中也全部都是興奮緊張而沁出的汗珠。

鬼牢是雲秦皇城天牢內最深最陰暗的一重地牢,里面關押著的都是意志極強的修行者,或是有關許多重大隱秘的案犯。為了瓦解這些案犯的意志,非但日夜用刑不斷,根本不給一些案犯停歇的時間,而且一些酷刑也是外面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所以這天牢最深處的鬼牢日夜如鬼哭不斷,連經驗老道的獄卒都難以忍受,掌管這種地方,對於一般人而言就如自己在時時遭受酷刑一般難以忍受。

即便是真正的虐待狂,在鬼牢里面呆得久了,也極容易變成瘋子,到最後莫名自殘,用最殘忍的方法殺死自己的事情不是一件兩件。所以一般的刑司官員,提及這里都是聞風色變,更不用說主動要去掌管鬼牢。

然而這一步對於許箴言而言卻有著極大的意義。

鬼牢里面的大多數犯人都是強大的修行者,從他們的身上,有可能會逼供出一些有用的修行之法,逼供出一些有用的秘密。最為關鍵的是,鬼牢一直是江家極為關注的地方,只要在這里做得出色,便自然會成為那重重帷幕之後的江家的心腹。

在這樣的地方,無論是修為,還是在朝堂中的位置,都應該會比並不善長治軍的他在碧落陵呆著要快上許多。

「林夕,聽說你傷得很重?…即便傷得不重,太子的死,聖上的雷霆震怒,也注定使你要在雲秦朝堂中消隱很長時間。這段時間,你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趕上來。」

「父親,既然是走同樣的路,我未必不能走得比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