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相忘於江湖(1 / 2)

仙魔變 無罪 1724 字 2020-06-14

這一日之內,即便是腳程最快的聖師也難以踏遍沒一個角落的龐大雄城里面,就像雲秦立國十年左右,那個修行者世界中最熱鬧的日子里一樣,注定有很多世間本來罕見的聖師戰。

聖師戰,就如同發生在真龍山里南宮未央和那名真龍衛之間的戰斗一樣,一提起,便讓人想到強大的飛劍。

但這個世間最大的雄城,本身就是各種流派的超凡脫俗的宗師們,匯聚的地方。

在倪鶴年懷念的雲秦立國十年前,用各種方式戰斗的聖師,比現在多得多,又豈止是飛劍一途。

他和鍾城的這場戰斗,也沒有出現飛劍。

鍾城在無數旋風中行走,走向倪鶴年。

本來陽光明媚的天地,因為無數的風流,而使得周圍的景物都好像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鍾城就像行走在一片迷霧里面,這片迷霧,遮住了這座城。

他的人在這無數風流產生的光線扭曲之中,也折閃出了許多鏡像般的影子,元氣的紊亂,使得無論是從感知還是視線,都會判斷不清他和自己之間的具體距離。

然而倪鶴年卻是神容平靜,鶴發被風吹拂得在空中亂舞,他的身體卻是一動都沒有動,只是看著鍾城的接近。

鍾城走到倪鶴年的面前。

他的雙手抬起,置於丹田之前,虛抱,磅礴到了極點的聖師魂力,從他的雙手臂間,胸腹之間,盡情的噴涌而出,頃刻間他雙手和丹田之間盡是光華,就如同抱起了一輪明月。

然後他就抱著這輪明月,極其簡單的朝著倪鶴年撞了過去。

是為明月捶。

是為一擊道。

先前以魂力在體內的蓄勢,震動紊亂天地元氣,引起風流和扭曲光線,產生幻象和讓對手無法判斷清楚具體距離,這些在於尋常修行者而言十分神妙和難以想象的手段,卻並非是鍾城最強的道。

他這名鍾家最強的修行者,苦修的最強道,便是一次性將所有的力量迸發出來。

肉體的力量,魂力的力量,一次轟出,只有一擊。

一擊之下,他便也再沒有發出第二擊的力量。

成也一擊,敗也一擊,所以這一擊,便分外的霸道,一往無前。

鍾城抱著明月,身體也徹底化成捶勢的一瞬間,他周身地面上的條石,便全部往上震跳飛起。

周圍的空氣,隨著他的魂力的急劇噴發和收縮凝聚,急劇的凝聚在他抱著的那一輪明月之中,跳起的條石,依舊違反了世間重量的規則一般,不見絲毫下墜之勢,反而似要懸浮在空中。

這些年里面,精彩的中州城中,常住著的聖師也好,來來往往走入過,走出過中州城的聖師也好,沒有幾個人敢在鍾城的面前動飛劍。

因為曾有那么兩個御劍聖師,對鍾城用了飛劍,結果他們的飛劍在鍾城這明月捶的一擊之下,便化成了碎片,碎片便倒飛到了他們的身上。

能夠打造成飛劍的,都是這世間最為堅韌的金屬或者晶石,否則難以承受住一瞬間無數次的擊刺和沖撞,無法承受住聖師本身磅礴的魂力貫注,徹底擊潰一柄飛劍的力量,自然恐怖到了極點。

然而面對鍾城的這一擊,倪鶴年的雙手也只是從極貴的袍袖中伸了出來,平靜的搭在了鍾城的雙手上。

無數條石懸浮在空中。

倪鶴年的雙手搭在鍾城的雙手上的瞬間,這所有懸浮在空中的條石通體一震,經過許多修行者踩踏的石頭表面驟然出現了許多裂紋。

然而倪鶴年並不是想要以自己的雙手硬生生的按住鍾城的這一擊。

在這一瞬間,他只是平靜的朝著鍾城的體內貫入魂力。

……

在這唯有聖師階的修行者方能反應的極短時間內,鍾城感覺到了對方魂力的迅速透入,沖入自己的丹田,他平靜的眼眸之中,出現了難言的光芒。

他終於知道了倪鶴年的最強手段,終於明白倪鶴年為什么是這些年中州城中最強的聖師,唯一不可動搖的大供奉。

每個修行者的魂力,都可以驅動魂兵,對於魂兵而言,就像是魂兵的燃料。

這個道理十分簡單。

然而魂力本身實則也是十分玄奧,就像流淌於每個修行者體內的鮮血,精神凝聚著某種獨特元氣的能量聚合。

每個修行者的魂力就像自己的鮮血一樣,性質都差不多,但卻又有著細微的差別。

也就是說,每個人的魂力對於魂兵一樣,都可以當燃料燒,但是每個修行者的這燃料雖然都能燒,但卻又是不同的燃料。

一名修行者體內貫入別人的魂力,完全就像是體內植入了不能相容的別人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