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飛劍對飛劍,光明對居留手(1 / 2)

仙魔變 無罪 1814 字 2020-06-14

雲秦皇帝沉默的轉身,穿過了宮門,走到了皇城的中軸大道上。

這里畢竟是中州城,在雲秦立國之前,在張院長出現在中州城之前,這里就是長孫氏的天下,所以即便林夕單獨出現後到現在的一切,都出乎他的預料,但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會在這里輸掉這一戰。

他微微的垂下頭,在很多中州城的人眼中,似乎是自責和悔過的姿態,然而他著腳底金黃色的磚石,卻是在心中冷酷的想著,即便自己終究在這里死去,那么也一定要拖著林夕和青鸞學院一起死去。

影子聖師站在宮門外,即便著背後有整個皇城,他卻感覺不到有任何的靠山,著平淡的望著自己的林夕,他的內心之中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只是他畢竟是聖師,他知道自己在這種決斗里絕對不能恐懼,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了為自己樹立強大信心的述說:「去年冬里,我敗在你手里,只是因為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你有整個修行者世界里最強大的魂兵,另外一個原因,是你隱匿了自己的修為,將自己的修為故意限制在突破點,以至於我輕了你的修為。」

「然而你現在畢竟還只是大國師階的修行者。」隨著述說,影子聖師的表情也變得冷酷和強大起來:「大國師階和聖階,即便是大國師巔峰,距離聖階的距離,依舊如巨山相隔,所以你不可能像去年冬里一樣,讓我對你的修為判斷產生錯誤。所以今日,我不可能會敗。」

「如果就把這成一場中州城里的尋常決斗,為了觀眾滿意,的確可以多說些廢話。」

林夕笑了笑,道:「其實相比較中州城里這么多年走出的形形色色的聖師,你始終只是其中最不入流的一個,因為你只敢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刺殺,像今日這種像陣前交戰的場面,恐怕你都很不適應。去年冬里,你沒有死,便應該老老實實的離開中州城,渡過你的余生,現在你還敢站在我的面前,你就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影子聖師已經平靜的心情又開始震顫起來,他可以感覺得出來,林夕的這些話,並不是說給他聽,而是為了緩和一下外面那些中州城百姓的氣氛。

他不想再說話。

他覺得再說下去,自己的信心便又會開始消融。

於是他著林夕,發出了一聲厲喝。

從他口中發出的勁氣,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白線。

一道枯葉般的劍光,由他的袖管中滑落,貼著地面,掃起了無數白雪,頃刻盪起無數蓬雪霧,隱匿在了這些雪霧里。

白色雪霧四起,林夕卻是依舊一動不動,處於這些白色雪霧的正中。

一劍起而天下有雪,中州城街巷里無數觀戰的修行者,都是心中震撼,心想聖階畢竟是聖階,如此超脫世間的力量,似乎即便百名重鎧騎士,也會被瞬間吞噬在這樣的雪霧中,林夕未到聖階,他又憑借什么,能夠戰勝這柄他口中鄙夷的聖師?

讓所有這些修行者更加震撼的是,一團團巨大的雪霧中,又好像有無數團白面被拉長,形成了無數條往外凸起的白色劍影。

這些劍影,都是影子聖師的飛劍在其中快速穿刺形成。

數百上千道白色的劍影,全部對著內里的林夕,就像是有上千柄的白色飛劍,懸浮在林夕的身外,誰也不知道哪一道才是真正的飛劍。

所有街巷中觀戰的修行者都感覺到了劍意縱橫的恐怖意味。

皇廷供奉畢竟是皇廷供奉,許多平時居住在中州城里的修行者自有自己的驕傲,但此刻到這樣的千劍,他們卻都肯定,自己絕對不可能擋得住這樣的一劍。

然而被這不知哪一道是真實的千劍包圍的林夕,卻只是微微的仰起了頭。

在他仰起頭的瞬間,他背後的長劍在很多修行者眼中毫無道理的跳了起來,以極輕靈的姿勢,在他身前空處疾速穿行,他的身前,在頃刻之間,也漂浮出了無數條縱橫交錯的透明小劍。

所不同的是,這些像一條條冰面上絲光一樣的透明小劍,卻都是真實的,都凝聚著真正的力量。

在這些透明劍光在林夕的身前交織而成的一瞬間,他身前雪霧中某一條白色雪霧突然破開,那一道枯葉般色澤的飛劍,便從中射出,刺入了這無數條透明的劍光里。

一片驚呼聲響起。

在驚呼聲響起之前,影子聖師的面容就已經變得極其蒼白,「嗤」的一聲,他的右臂前再發一聲裂響,體內原本已經急劇噴涌的魂力再強數分,枯葉般的飛劍,再次加速,以更決厲之勢,往林夕的眉心刺去。

就在他的這柄飛劍和第一條水晶般的劍光相觸的瞬間,林夕面前所有這些縱橫交錯的劍光驟然一亮,也驟然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只是數分之一息的時間,便有無數絲的水晶小劍和影子聖師的這柄飛劍切割在一起。

影子聖師想要疾行的飛劍被硬生生的割刺變緩,劍身上爆出無數條明亮的細小火光。

匯聚於劍身的魂力沖撞,使得影子聖師體內的魂力都翻滾起來,使得他的身體都開始劇烈的晃動,然而他和許多觀戰的修行者同時發現,在這樣的沖撞里,林夕的身體卻是沒有絲毫的震顫。

「天人劍?」

影子聖師在一瞬間反應了過來,腦海中浮現出這三個字,然後他更加清楚和正確的駭然厲喝出聲:「暮光劍!」

林夕微微的一笑。

他的飛劍已然再次在他的面前灑落一片片暮光。

在影子聖師的厲喝聲中,影子聖師枯葉色澤的飛劍帶著無數細微煙花般的火光,從透明絲光的切割中傳出,就像一條游魚硬生生的沖破了漁的捆縛。

然而這柄飛劍周身的空間里,卻是又已閃現無數透明的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