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死胡同的是你。」茅大師道：「你始終認為提豐訓練營是最先進的，但實際上，就算是其中幾個大佬也認為有所不足，不然不會幾次想帶我去研究。哪怕是科學技術，也只能夠代表某個時間段的技術先進性，不可能永遠保持。我實話對你說，提豐訓練營對於心靈上的研究，並不是很透徹。」

風恆益並沒有反駁。

茅大師繼續道：「我想你也不得不承認，人是由兩個部分組成的，思維和肉體。如果你的肉體沒有了思維，就等於死了，很快就會腐爛。如果思維在你的肉體，那就可以保證生物循環。思維的錘煉，有很多奧秘之所在。你的冷酷無情做到了，認為已經到達巔峰，實際上，冷酷無情，毫無波動，雖然強大，但不可能把體能催動到巔峰。情感這東西，百分之九十九是分心，對身體有害的，但有一些情感，卻是身體不可欠缺的存在。比如人工智能，把什么都可以運算到，但它還是沒有生命，缺的就是那一點自主的能力，沒有誕生真正的智慧。」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風恆益眼神愈發冷酷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其實在舍本逐末？」

「也不是舍本逐末。你的冷酷無情，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始終冷靜，這是正確的。但你在其中，還是要尋找到那一點智慧的核心之所在。我還是這個比喻，一台人工智能，如果突然誕生了人類的智慧，有了感情，那么它就等於有了自己的生命。而你現在，本身就有這個智慧，卻丟棄掉了，十分可惜，用成語來說，就是買櫝還珠。」茅大師侃侃而談。

「有些意思。」風恆益就說了四個字。

「你很強，非常之強，底子之厚，前所罕見。哪怕我的境界遠遠高於你，但也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因為我老了，而且我在年輕時候也沒有打好那個底子，哪怕是老了領悟那個境界，也不過就是活的長一些而已，已經無力回天。」茅大師道：「不過，我說的你們風家的那個『劫』，如果我沒有算錯，他在和你戰斗之中，突破到達了活死人的境界。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了一百多天時間，體能徹底鞏固，你想要再殺死他也難度很高。可惜，如果你當初不顧一切把他殺死，那么現在就沒有了心腹大患。」

「那是在國內，在賽場上，沒有那么好動手。」風恆益道：「不過，他現在似乎來到了這里，那就說不准了。」

「我讓茅心和你一起，保證可以除掉這個『劫』。」茅大師道。

「用不著。」風恆益轉頭就走。

他知道，茅大師兒女成群，子孫眾多，其中也有高手在其中。按照道理，裝神弄鬼，風水相術這些「大師」，都會孤寡一生，無兒無女，孤獨終老。

可茅大師基本上四世同堂，家族擴散出去，開枝散葉。

舊金山。

「我家到了。」張曼曼帶著蘇劫來到了最大的唐人街居住所在地，這里到處都是帶著中國風味元素的街道、招牌、店鋪，夜晚降臨燈火通明，許多人都在外面打麻將、打撲克，好像是回到了國內熱鬧繁華的小縣城中。

「你家居住在這里面么？」蘇劫隨口問；「這里是最早華人居住之地，當年漂洋過海來到這里淘金，時代變遷，終於有了現在的規模。」

「是啊，常住華人已經有20萬之多。」張曼曼道：「實際上我家不住在這里面，但我們張家的祠堂修建在這里面，每年過年所有家族成員都要聚集在祠堂開會，我爸也會主持新春活動，和這里的居民一起傳授武術，舞龍舞獅。」

「異國他鄉，最不能丟的就是尚武精神，否則就會被人欺負。」蘇劫點頭。

「明天家族里面會進行小聚會，我先帶你安頓下來。」張曼曼道：「然後帶你見一見我在家族中那些要好的人。」

「這次你們張家聚會，是分配一些權力下來，所以你要先進行小規模的聚會拉攏？我就是你的最強外援，是不是要我見面就露幾手？」蘇劫自然明白張曼曼的意思。

「聰明。」張曼曼贊嘆了一句。

張曼曼帶著蘇劫進入了一條老街道，在一棟房子前面停留下來，她拿出鑰匙開鎖。

打開房門，里面是個頗大的三層復式樓層，裝修得頗有歐美氣息。

房子里面很干凈，一塵不染，一看便知經常有人打掃，甚至廚房的冰箱里面都有很多新鮮食物。

這是張曼曼自己的一處房產。

「你跟聶霜學了廚藝，要不展示下，做一頓看看？」在沙發上面坐下來，張曼曼建議。

蘇劫則是拿出來了軍用罐頭：「還不如吃這個，提豐訓練營的軍用罐頭，營養高，維生素豐富，雜質少，內含多種補充身體的礦物質元素。雖然味道差了一點，可比起自己做食物要好得多。」

「對了。」張曼曼好像想起來什么：「你踏入活死人境界之後，體能提升很大，那是不是一般食物滿足不了你的營養所需。」

「有這方面的問題，不過也不大，只是吃得多而已。」蘇劫搖了搖罐頭：「你爸回來也住這里么？」

「不，他自己有房產，我們已經分家了。」張曼曼搖頭：「他現在外面有事情，蜜獾訓練營出了一些事情，他要去幫忙，大約還有三五天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