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其實想結婚(2 / 2)

安然時光顧 儋耳蠻花 1912 字 2020-08-28

誼然頓時臉色變了變,誠惶誠恐:「不不不不行的,顧導,這怎么好意思。」

看著眼前這位年輕老師是當真一副不敢收的樣子,顧廷川這才淡淡地解釋:「我的合作方給了我和朋友兩張,剛才助理告訴我,這里還多一張也是前排的位置,反正不送人也是浪費,你不必太在意。」

誼然仍然是有一種受寵若驚的神色,但冷靜下來想的周全一些之後,心中也不能不猜測莫非因為她是顧泰的老師,所以,他才會有了多余的票子也想到她。

畢竟,這男人也是擅長與各類人士打交道。

誼然面對天大的誘惑,卻遲遲認為不該接受,顧廷川等了一會兒,既不熱絡也不冷漠地凝視著她,冷靜地進一步解釋:「我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才這么做,我知道老師應該有『職業操守』,但既然都是喜歡這部話劇的劇迷,我只算是成人之美。」

能讓鼎鼎大名的顧導講出這樣一句話來,她要是再不接受也就顯得太不識趣了,也太端架子了。

此刻,顧廷川抬了抬手揉眉心,思索片刻,他骨子里有一些強迫性的完美主義,既然這件事已經做了,那他就要考慮處理得更妥當,於是又說:「這樣吧,票先不給你了,屆時等你過來再說。」

誼然本想要再一次拒絕的想法被他的話語徹底粉碎,她也算是第一次與這種大人物單獨接觸,不自覺中抿了一下微顫的唇:「……好吧,難為顧導您想的周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顧導。」

顧廷川點頭不語,一雙眸子卻是淡淡地泛起了笑意,那深邃的模樣仿佛是夜幕下浩瀚的海洋。

……

暑假前夕,中午的驕陽已經有些毒,誼然每天在學校除了批卷子,還要協助班主任給學生寫家庭報告手冊,更別說還要工作總結、質量分析……總之在真正放假之前,又得忙得團團轉。

吃午飯的時候,手邊忽然多了一瓶冰鎮過的烏龍茶,瓶身外的白霜仿佛都被蒸得融化了,變成一層水珠。

她一愣,抬頭看到戴著無框眼鏡,眼神清涼且面容斯文的年輕人對著自己笑了一下,他是同一組的數學老師姚雋,同樣也是顧泰的班主任。

姚老師坐下來就問她:「你說有事找我?」

誼然點了點頭,先擰開蓋子喝了幾小口,從喉嚨一直凍到全身都冰涼舒爽,然後,她將無意間發現顧泰雨傘的事如實相告,因為對方既是執教經驗更為豐富的前輩,又是班主任,應該更能給出判斷。

姚雋平日給她的感覺就是非常靦腆內斂,只要在女性面前說話幾乎從不大聲,但卻是很有擔當和責任感的男老師。

此刻,他也是沉下了表情,想了許久,才說:「我知道了,這事其實可大可小,我們撒謊的習慣也都是從小養成的……而且,最近我觀察了一下顧泰,他好像總會莫名其妙地少一些文具。」

誼然心下有些狐疑,但沒有著急反問,又喝了一口飲料。

「他明顯說謊的舉動確實有些不自然。」姚雋抬眸看她,有些話似乎在嘴邊繞很久了,才默默地說:「我會趁著暑假去顧家做一趟家訪,到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我看,顧泰挺喜歡你的,有喜歡的女老師在,他比較容易放開心扉。」

她心說顧泰還真是一個小傲嬌,平時對她不冷不熱的,其實連班主任都看出來他的小心思了。

此刻,姚雋正眼神游移地看了看她,但她沉浸在思考中並沒有注意:「對了,我有一個猜測,會不會是咱們班的小胖墩干的?今天他在課間又對顧泰揮拳頭了,是不是他們之間有什么矛盾,有人故意折斷了顧泰的傘,他才隱瞞不說?」

「如果真是同學間的矛盾,那我們肯定要想辦法處理,但是,誼老師,你可能要再冷靜考慮一下,這種事要操作起來相當復雜,要顧及到雙方家長的脾性,還要考慮孩子自身的感受,所以……」

誼然點頭,接過他的話說:「我知道,是我太過武斷了。在百分之百確認之前,不能輕舉妄動,不要輕易傷害孩子內心的感情。」

「嗯,你說的很對。」姚雋摘下眼鏡,拿過鏡布來回擦拭,黑眸流露出幾絲無奈:「他們才上小學,小朋友之間有摩擦也是正常,最可怕的是那些天生的『惡意』,但這畢竟是個別現象……我相信我們的小朋友不會這樣。」

她知道以姚雋的立場說出這番話也是有理有據,「哈本國際學校」的孩子整體還是很優秀的,但有個別學生與家長讓老師反感也是在所難免。

就說誼然班上的小胖子,活脫脫一個熊孩子,他的家長也未必見得尊重老師,關於他的作業、德行,統統放任不去管教,哪怕你打電話告狀,對方也是當做耳旁風,至於要他們來學校,就更是比登天還難了。

這時,身邊恰巧走過一位別班的年輕女老師,回頭看他們的時候,目光笑盈盈地發亮,誼然忙是笑嘻嘻地招呼:「哎,關老師,一起吃飯啊。」

女老師關以路擱下手里的托盤,笑意很深地顯在眼底,很自然地坐在了姚雋身邊。

姚雋生的溫潤,那股子書生氣里又總是藏著些執拗的脾性,在女教師里當屬最受歡迎的單身帥小伙,更別說為人師表的時候有一種「禁欲」的誘惑力,就連幾個班的小學女生都說最喜歡和藹帥氣的姚老師了。

關以璐與姚雋愉快地聊了一會兒,就抬頭問誼然:「對了,晚上有沒有空,大家一起去唱k發泄?」

「對不起,今晚真不行啊。」誼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更為確定:「我今晚有安排了。」

「喲,約會啊?」

姚雋的目光幾乎也在同時向她投來,誼然笑著,沒有任何心虛地說:「要能是約會,我就出去放鞭炮了。」

姚雋默不作聲地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只有那清秀的輪廓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有不深不淺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