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怒其不爭(五)(2 / 2)

魏長澤:「……我知道了。」

邵日宛從懷里掏出兩個油紙包,道:「順便帶了點糕點,那日你說桂花糕太甜,再嘗嘗這個試試。」

油紙里是兩個晶瑩剔透的月餅,紫紅色的餡透過冰皮露了出來,著實喜人。

魏長澤拿起一個,問道:「從哪來的?」這話剛說出口,立馬有些後悔,以邵日宛的身世,這種東西自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這個問題實在是愚蠢。

誰知邵日宛卻道:「托了吳媽做的,就這兩個月餅我單給了她一吊錢,你且慢點吃,貴著呢。」

魏長澤入了嘴的一口冰皮月餅差點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邵日宛道:「多嚼幾口,好好嘗嘗,太貴了。」

魏長澤:……

燁秋和譚光達兩人的目光不斷往他倆的身上瞟,他們權當不知道。

邵日宛低聲道:「我還以為能把你倆分開,竟然是關在了一起,你把那你那套功法好好練練,這半月便趕緊突破了,進入築基期。」

魏長澤道:「你不要太過分,大師兄。」

「怎么過分了?」邵日宛道,「我不懂你練得那一套,不然恨不得替你練了。」

魏長澤忽然笑了笑,道:「多謝。」

邵日宛一愣,看了他一眼。

魏長澤道:「不管如何,你的恩情,魏某記下了。」

要得就是你這句話!邵日宛感動的淚流滿面,心道,大哥這都不算什么,你以後要罩我啊大哥。

邵日宛心里猶如脫肛的野馬一樣狂奔,面上卻性冷淡一般道:「說這些做什么,你是我師弟,我還能不管你嗎?」

這話說的,你前幾年去干什么了?

魏長澤並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也不在意邵日宛如何反應,只要他自己心里記下了就好。

「不過,」邵日宛話鋒一轉,道,「你能好好修煉,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魏長澤:……

他正覺得無奈,一轉眼便看到燁秋趴在譚光達的耳朵邊低聲說話,他們這群草包的功力都一般,也沒那么靈敏的聽力,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魏長澤大剌剌的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掛在膝蓋上,身上還穿著那身黑色短打,像個土匪頭子一般。

邵日宛道:「他們兩個這是在一起了?」

魏長澤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道:「興許吧。」

邵日宛便拍了拍衣袖站了起來,道:「我走了,你若有事便托那個道童來找我。」

魏長澤不是很走心的應了應,道:「慢走。」

燁秋又往這里看了一眼。

邵日宛皺眉道:「這兩人是怎么回事,看上癮了不成。」

「怕是有什么幺蛾子,」魏長澤道,「你且小心吧。」

邵日宛笑了一聲,道:「他們能奈我何?」這話說的著實不算謙虛,卻也著實灑脫。

他們確實奈何不了邵日宛。

外面的天色漸暗,邵日宛走後不久,燁秋也緊跟著走了,魏長澤這腳腕上鎖了鐵鏈,也懶的動彈,一動就聽見那『嘩啦嘩啦』的鐵鏈聲,就地倚在草甸上休息,譚光達的身子隱在黑暗中,像是一只吐著信子的毒舌。

一夜無夢,第二日一大早,魏長澤在睡夢中被人猛揪著耳朵拽醒,他皺著眉頭睜開眼,小道童威風凜凜的沖著他的耳朵吼道:「醒醒!」

魏長澤渾身一激靈,生不如死。

小道童叉著腰道:「大師兄托我每日叫你起床練功。」

魏長澤真是什么也不想說了,他撓了撓頭發盤腿坐起來,譚光達似乎也被吵醒,沖他們吼道:「有病啊!」

小道童也不理他,只是把兩個饅頭放到魏長澤腳邊,道:「喏,先吃飯。」

魏長澤道:「他許了你什么好處?」

小道童道:「兩吊錢,不過你可不要給我錢,我才不要你的,我願意給大師兄做事。」

魏長澤隨意道:「沒錢給你,要不你分我一半,我不用你叫,到時辰我自己起。」

小道童被他的無恥震驚了,道:「……啥?」

魏長澤笑了笑道:「逗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