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肆意恩仇(五)(2 / 2)

魏長澤:「十二連環塢,鄭千秋。」

男人皺眉:「可是塞外那——」

魏長澤打斷道:「正是。」

男人隱晦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魏長澤,道:「鬼手鄭,你是他的弟子。」

邵日宛走了過來:「怎么用了這么久?」

魏長澤道:「走吧。」

邵日宛是看見了這男人眼神不善才過來的,問道:「您有何事。」

男人道:「你是他師兄?」

邵日宛點頭:「正是。」

男人道:「鬼手鄭千秋,一個符修,如何教出了兩個劍修徒弟。」

「師父涉獵廣,」魏長澤隨意道,「您不忙著打架呢嗎,不好讓人家久等。」這便已是不願交談的意思了。

男人忽然道:「塞外常有傳言,霍亂處常有烏袍男人騎白馬至,劍氣浩盪詭桀,只因使得卻是符咒法文,劍符兩修,自稱『不忌和尚』。」

魏長澤恍然地『啊』了一聲,道:「然後呢?」

男人反而愣住了。

邵日宛道:「當真不是,就此別過。」

方勝從樓梯出眼巴巴地看著,就等著他們上去。

男人最後看了一眼二人,轉身出了門,去拼命了。

這世上但凡悟道便可修仙,路子多了去了,有些人殺個豬都能悟道,但是人都分個三六九等,毛病最多了恐怕就是劍修。

邵日宛自己也是個劍修,卻膈應死了這一套套的做派,頗有些不悅,斥道:「什么人也要搭上話,上趕著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魏長澤真是冤枉死了,道:「那他攔在我面前,我能怎樣。」

邵日宛道:「閉上嘴吧。」

魏長澤:……

方勝道:「那些是什么人?」

邵日宛:「閑得找死的。」

方勝讓這一句給噎住了,呆呆地看向魏長澤。

魏長澤聳了聳肩,示意不要惹他。

邵日宛進了屋,左右想想還是有些堵得慌,倒是魏長澤這個當事人自己好好的,胳膊撐著腦袋一點一點地磕頭,顯然是要睡過去。

邵日宛道:「到底說的是不是你?」

魏長澤驚醒:「啊?」

邵日宛道:「你還修了符道?可以啊,雙學位啊。」

魏長澤讓這個『雙學位』逗得大笑:「哈哈哈哈。」

邵日宛平淡道:「笑得出來呢。」

魏長澤便立刻憋住了,道:「沒那么稀奇,《昆吾劍法》偏激詭異,我時常便引了心魔,一步行差踏錯便是不歸路,鄭老頭便讓我在旁時畫符壓邪,久之便會了些。」

邵日宛道:「你在塞外可創出了名當?」

「並未,」魏長澤道,「言語不通,性情跋扈,借我個膽我也不敢啊,不忌和尚是我說的,詭桀卻不是,一般不是我想裝酷,是我怕說多了挨打呢。」

邵日宛:「……」

魏長澤不失時機的拍馬屁道:「在外沒有大師兄護著,我哪敢橫行無忌啊。」

塞外自然不好混,鄭千秋又不會因為他有點天賦就給他什么厚待,若有其他路可走,魏長澤總不會去十二塢,這次出去又惹了大事,怕不好輕易回去。

他慣常嬉皮笑臉,邵日宛自是不信,卻也讓他弄得輕笑了一聲,不再綳著臉,道:「這世道真是可以,在清明山要受那些廢物的氣,出了門還要受這些人的眼色。」

魏長澤隨意道:「何必在意。」

邵日宛愣了一下,隨即一想當真是,何必在意呢。

魏長澤忽然道:「我往江北走,送你回府。」

邵日宛:「你要去哪?」

魏長澤:「天大地大,四海為家,哪不能去?」

不知為何,他說這話時,邵日宛總覺得有些心酸滋味,道:「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