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澤親了他臉頰一下,微笑道:「丑就丑吧。」
兩人都不再說話,沉默了片刻,各自想著事情。
過了一會,邵日宛忽然道:「不過那游戲bgm選得挺好的。」
魏長澤忽然樂了,「合著你想了半天就是在想怎么安慰我呢?」
邵日宛道:「沒有沒有,我說真的呢。」
「巧了,」魏長澤道,「音樂效果不是我們部門的活兒。」
邵日宛:「……」
找了半天,還沒找對地方。
邵日宛忽然輕聲哼了兩句游戲里的主題曲,聲音很小,好像耳語一般,魏長澤聽了會,然後也跟著合了兩句。
然後忽然一起卡了殼,大笑了起來。
外頭是寒風呼嘯,蟄伏著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屋里卻極為平靜,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鄭千秋差人送來了信,說是宋長彤給開的葯方。
邵日宛多留了個心眼,看著這信有些懷疑,便趁著魏長澤在冰池里療傷打算親自去找鄭千秋問一問。
十二塢這地方占地面積極大,他不大認得路,又不能問人,便只得慢慢地走。
隔著不足百米的距離,他忽然感到了李舒的真氣。
不只是真氣,更確切的說是殺氣。
邵日宛一愣,趕緊走了過去,正見涼亭處,李舒一臉冷漠地捏住了一個男人的下頜骨,將他狠狠地磕在牆上。
男人似乎說了什么,驚恐地搖著頭,李舒甚至等都沒等,手上驟然使了力氣,生生將他的脖子掐斷,扔在了地上。
男人的腦袋松松地耷拉下來,『砰』地一聲磕了下去,死透了。
李舒往這邊看了一眼,笑道:「喲,邵道長。」
邵日宛點頭道:「李道長。」
李舒隨意拍了拍手,走過來道:「怎么來這了,有事嗎?」
態度輕松,好似剛才殺了一個人的不是他。
邵日宛多少有些微妙,面上還是和善道:「我來找鄭老。」
「他可不在這,」李舒笑道,「真是緣分,我今日才剛回來便和你碰上了,不然你要找到什么時候去?」
說著便要引著他去尋人,邵日宛猶豫了一下,「……那人就放在那?」
「哦,」李舒風輕雲淡道,「就擱那吧。」
他既然已經這樣說了,邵日宛自然不能再多嘴什么。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李舒忽然道:「說起來,方勝可有消息了?」
邵日宛道:「家里來過一封信,說是在一個村子里打聽到了消息,有人曾經見過那孩子,還在繼續找。」
李舒道:「好。」
邵日宛含笑道:「你倒是喜歡這個孩子。」
李舒卻只是笑了笑。
鄭千秋的住處確實偏僻,高閣之上,來往只能用輕功,倒是顯得威風凜凜。
李舒只將他送到了下面便不走了,說是被要是被鄭老頭抓住了又是一頓教訓,還是不惹這個霉頭了。
臨走時沖邵日宛揮了揮手,「再會。」
他身上的那股渾然不羈的勁兒真得是如何也藏不住。
鄭千秋剛見到邵日宛便道:「李舒那小子帶你來的?」
邵日宛:「……對。」
鄭千秋倒也沒說什么,只是道:「有何事?」
邵日宛便將信拿了出來,「這是真的?」
鄭千秋隨意掃了一眼,「真的,這十二塢並沒有人敢換我的信。」
邵日宛尤不放心,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您再看一眼?」
鄭千秋倒也沒生氣,和藹的笑了笑,當真拿過來又看了一遍,「你怕是讓這里的人嚇壞了。」
邵日宛看他這反應,這信估計是真的了,於是道:「沒有,我只是不大放心。」
鄭千秋將信還給他,隨意道:「這是對的,想活得長些,就要時刻警惕。」
「這世上沒什么人是值得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