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1 / 2)

射雕之江湖 雁丘01 2009 字 2022-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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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以北,朔雪紛飛。$().(23)()(x).()

整個平原被白色覆蓋,一眼望去,惟余莽莽,只有幾棵蒼勁的老樹,蜷曲折身子,在遠處孤傲矗立著,黑色枝干點綴著白色,讓原野的景色不至於太過單調。

隨著聚集來的江湖客逐漸散去,小鎮安靜下來。

現在冬天大雪席卷整個北方,戰事稍歇,但只要一開春,戰火便會在整個金國北方點燃。尤為重要的是,蒙古與大金的戰斗已至白熱化,金國若再敗,所有憑仗都將易手,只能為魚肉,任蒙古刀俎宰割了。

留給完顏洪烈准備時間著實不多了,他耽誤不起。因此完顏洪烈帶人在小鎮僅耽擱一天一夜,在實在尋不到寶藏存在痕跡,派出去的游騎亦沒有現蒙古人影蹤後,只能不甘地帶兵再次啟程。

金兵已經啟程,坐在健馬上的完顏洪烈,望著金兵排成長列井然有序的走向漫天飛舞的雪地,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扭過頭來對岳子然拱手說道:「岳幫主,有緣再會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可以在戰場上一決雌雄。」

蒙古人的威脅去除後,完顏洪烈絕對會騰出手來對付山東義軍和襄陽土匪的,這點倆人心知肚明,因此完顏洪烈也不必遮遮掩掩。

完顏洪烈或許不是一好人,但不得不承認,在現在大金中,他是唯一值得令人稱贊的統帥。

岳子然輕輕一笑,作揖拜別,道:「但願如此。」

陰雲壓頂。風雪欲來。完顏洪烈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也只以為是蒙古人壓在心頭的不適吧。

「但願如此。」他惆悵地嘀咕一句。揚鞭策馬而去。

完顏康隨後也與岳子然拜別,正要轉身,岳子然身旁的穆念慈輕聲道:「等一下。」

完顏康放下了揚起的馬鞭,看著穆念慈。

「爹爹說。」穆念慈語氣中有些傷感,說:「如果有一天在外面疲了倦了累了便回去吧,錢塘江畔的牛家村永遠是你的家。」

完顏康身子一怔,眼眶中有些潮濕,但還未醞釀便被完顏康止住了。他目光定在穆念慈身上,純凈沒有絲毫邪念,喉嚨蠕動,似乎有話要說,半晌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策馬追完顏洪烈而去,消失在了大雪紛飛中。

佛說: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

他們倆人行走在不同道路上。在某一時間,某一地點。因緣而起,背道而馳時,緣盡亦歸於虛無。

假如,楊康不止一次假如,在中都比武招親時若岳子然未出現,他與她會不會走到一起?

會,或者不會。只有岳子然能給他答案。

有些愛還沒開始便已結束,但低落到塵埃的愛意卻比世間任何占有都值得稱贊。

愛至荼蘼,花事已了,塵煙過,知多少?

……

完顏洪烈的身影剛消失在視野中,突然一聲長嘶,一匹紅色健馬如箭矢一般從鎮子側翼射了出去。恍惚中,岳子然看見一粗壯的青年,穿著蒙古人模樣的裘衣,手中提著弓箭,背上背著箭囊。

金人隊伍拖的極長,只要少數人簇擁在完顏洪烈身邊。

大雪紛飛,視野極差,小紅馬度極快,當現小紅馬身影時,金人騎兵已是反應不及,弓箭的射程也到了。

郭靖在快要消失在岳子然等人眼中時雙腳蹬在馬鐙上,站了起來。

紅馬頗通人性,行進起來四平八穩,一時將沒將背上的人顛簸下去。

郭靖迅地從背後取下箭矢,右腳抽出馬鐙,跪在馬背上,左手穩穩托住鐵弓,右手運勁,將一張硬弓拉了開來,瞄准驚駭莫名的完顏洪烈,右手五指松了開來。

弓彎若滿月,箭去如流星。

完顏康反應很快,抓起身旁的金兵去為完顏洪烈遮擋,那金兵痛呼一聲竟被弓箭射穿了,箭矢擦過完顏洪烈面頰,落到了幾步之外。

完顏洪烈慶幸,正要喝人過來護駕,話音剛起,卻不出聲音來了。

「連珠箭。」岳子然放下手中圓筒,吹一聲口哨:「第二箭直接穿透喉嚨。」

見他用罷,黃姑娘急忙將圓筒搶了過來,這可是她用不多的水晶打磨出來的,珍惜的很。

她看了一眼,笑道:「沒想到這么遠都能看清楚。」她抬頭看岳子然,問:「這東西你怎么想出來的?」

岳子然挑眉,不回答她。

黃姑娘擰他,嘟著嘴嘀咕道:「莫忘了這水晶還是本姑娘的。」

岳子然忙道:「痛痛痛,當然是用腦袋想出來的,這不是我不懂勞什子玻璃怎么做么,只能用你的水晶了。」

「玻璃?」黃姑娘問:「很難做么?」她有些心疼水晶。

「不難,派人到泉州、廣南東路找那些胡商或許可以知道玻璃的制作法子。」岳子然說罷,接過圓筒,見郭靖在得手後,一個站立不穩跌落馬下。

不過郭靖顯然早有准備,整個身子被綁在了韁繩上,被小紅馬一路拖著向遠處跑去,雪很厚,與他造不成多大傷害。

金人騎兵想追,又怎及得上小紅馬的度,很快便被甩開了。稍得喘息,小紅馬度稍歇,讓郭靖上了馬,繞過小鎮徑直往南方去了。

岳子然看著將圓筒遞給石清華,嘆道:「倘若有一日我們能將騎兵訓練到郭靖本事的三分之一,擊敗蒙古人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石清華看了贊同的點點頭。

小土匪此時走了上來,對石清華嘀咕了一句,石清華點點頭,輕聲對岳子然說:「明教教主回西域了,不過半數人選擇脫離明教留在中原。」

岳子然點點頭,朝著完顏洪烈倒下的地方。帶眾人躬身作揖。直起身子來後。上馬並將黃姑娘拉了上來,拍落她額頭上的雪花,轉身目光閃過洛川、穆念慈、謝然、石清華,看著已經上馬准備好的眾人,嗤笑一聲「但願如此」,揮了揮手說:「下一站,西夏。」

說罷,帶頭向西方而去。

大雪紛紛落下。很快便掩蓋了他們的蹤跡。

只留下遠處混亂的金軍……

……………………………………………………

西岳,華山,漫天雪花飛舞。

一身白衣,一把長劍,一臉風霜,白讓慢悠悠地登上了華山。

經過華山南口山蓀亭,看過十二株虯然騰空古藤,賞桃花坪雪花如桃花般灑落,走過希夷匣,登上莎夢坪。

雪越下越大。路愈行愈險。

援鐵索登上西玄門,行七里至清坪。坪盡,山石如削,遙遙望見賭棋亭。

相傳陳摶曾在此與宋太祖對弈,贏得了整個華山。

行至亭下。

白讓看到了見過一面的唐可兒,她正與一和尚,一道士,在棋亭對弈,旁邊坐了臉白如薄紙的種洗觀戰。

「你來了。」道士抬頭見白讓,打一聲招呼,對種洗說:「這段債該還了。」

種洗點頭,抽劍逐步走下石亭來。

他站定身子,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咳嗽幾聲,待放下時袖子上已多了許多紅色斑點。

「陳摶老祖一脈已經沒落了。」種洗輕輕地說,「我本以為自己可以如先祖一般在亂世贏得華山一片安寧,但無論爭奪劍譜,提高武共還是歸附大金、蒙古,最後都失敗了。」

白讓點頭,抽出了自己的長劍。

「我不甘心。」種洗苦笑,「但放不下自己的驕傲。」

「或許可兒姑娘說的對,在歷史車輪面前,不合時宜都將碾作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