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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弟的禁寵 沙微日記 10743 字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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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顧必看的情感發展

「你是不是吃醋了啊,梁城城」

這一次,他沒有叫她姐姐,而是叫她,梁城城。

冷艷的男子,雙手在褲兜里,一身松松垮垮的病號服竟然能被他穿成雅痞的氣質,他黑眸火燙,死死的盯著她,唇角勾著慵懶的壞笑,眸光帶著狡黠和局促。

梁城城粉腮一紅,「胡說什么我憑什么吃你醋」

再說,我吃的著嗎

梁城城心里酸溜溜的,這一個多月的接觸,幾次身體的纏綿,她覺得自己內心越來越渴望和他在一起,越來越渴望得到更多,不知不覺中想向他索取的也很多。

比如,看到那樣俊朗如神祗的他,興致勃勃的逗著小護士,她心里就特不是滋味,可是,她能有什么立場呢

「你這可就是此地無銀了,我又沒說吃我的醋,你著急解釋干嘛」顧一顧說著,隨手從桌上抽出一本八卦雜志,翻了兩頁,遞到她面前,

「恩不看看看看那人認識不」

梁城城一眼掃過去,那風度翩翩的男子,扶住一個女人,溫柔的樣子,不是杜澤楷又是誰呢

那本雜志是顧一顧看到當班的小護士在一起八卦時看到,隨口要來的,顧小爺開口了,小護士們恨不得自己化身雜志整個身心都交給他,何況雜志呢

梁城城美麗的臉上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黑色的瞳孔收縮一下,嘆了一口氣,顧小爺那么靜一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端倪,

「梁城城,我看你也沒有像你口中說的那么愛你老公啊」

對於他生日宴,梁城城在衛生間告訴安笑笑的那些話,他一直耿耿於懷,當時震怒之下,卻是有些相信,可後來仔細想來,卻也是疑點重重。

「怎么不去抓奸」

顧小爺嘴巴一項狠毒,可對於梁城城,他是被逼無奈,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只能一輩子縮在那烏殼里,他就是要看看,她心里藏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面對他逼仄的嘲諷,她這才想起剛才那個吃醋的意思,又想起自己剛才還自作多情的臉紅,霎時,心里一陣難受,沖著那人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你們大人怎么回事,一會一個樣子,現在是在吵架嗎」

被冷落了很久的願意,這時扯過梁城城和顧一顧的手,一邊一個,滿眼的疑惑和恐懼,「小舅舅,不要像爸爸那樣欺負媽媽,好不好大不了以後願意都跟你玩。」

小孩子可憐兮兮的說著,還沒說完,梁城城心里又是一陣心酸,「願意,不要胡說,爸爸沒有欺負媽媽,那是我們鬧著玩的。」

「騙人我看到爸爸壓在媽媽身上,媽媽你都哭」

「哎喲,小舅舅,你弄疼願意了」

願意第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顧一顧握住他小手的大手么猛力的收緊,像是要抓斷了一般,再抬頭,看到顧一顧的眼神異常凶惡。

「一顧」梁城城很心虛,小心的叫著顧一顧,讓他放開兒子,一邊小心的解釋,「願意的話,你可能信嗎」

因為,她也看到顧一顧的眼神,在冒火。

撕扯的檔口,暮三白浪幾個過來,還有安笑笑。

「看,還是笑笑對你好吧,從巴黎剛回來,早起給你煲的蟹黃粥,給你送來的。」

暮三說完就想抽自己的嘴巴,哪有這樣把自己喜歡的人打包送給別人的,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這個大傻b了吧,他還罵顧一顧是個大傻b,自己何嘗不是呢

有時候想想,愛情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呢

看不見,不著,可是卻殺人,傷人無形之中,多厲害,比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都厲害,它可以麻痹一個人的心智,媽的,可以讓你心甘情願的就死,心甘情願的拿刀子捅自己

自己現在做的不是拿刀子在扎自己么

顧一顧還沉浸在剛才暴怒,嫉妒之中,怒火中燒,顯然都沒有理會暮三的話,只是松開了願意的手,一個人站在窗前,也不說話,也不理人。

明顯著,幾個人都認為是梁稱城又惹到了顧一顧

顧一顧是什么人,對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人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若是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人讓他憤怒,讓他傷心,讓他變成眼前這個樣子的話,那個人,絕對是梁城城無疑。

安笑笑其實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梁城城也帶來的保溫瓶還有保鮮盒,保鮮盒里,綠油油的小嫩黃瓜,切成了整齊的長條,配著紅色的辣椒油,倒也好看,在這里,就散發出一種清爽的感覺,可是,她看著就眼煩,加上暮三說她專門煲粥給那個男子,他都沒有回應一下,更把所有的憤怒都歸結於梁城城。

於是,紅唇一勾,冷笑著,「看來城城姐對一顧的飯食沒怎么注意,我昨晚下了飛機,專門打了王醫生的電話,他說按照一顧現在的情況,最好不要吃生冷或者刺激的。」

一句話,擺明了就是說梁城城不如她。

唐糖早就聞到小黃瓜的清爽味道刺激的他,味蕾大動,小跑過去,掀開蓋子,用手指捏了就往嘴巴里塞,咯吱咯吱的清脆聲,忽的,驚叫,「哇塞,城城姐姐,你這是在碧雲山庄買的酸辣小黃瓜吧,咸中帶著一點辣,辣中含著一點甜,被酸味一中和,就是美味無比,我們每次去那里吃飯,寵寵就要吃兩盤」

「謝謝,不過我做的沒你說的那么好,那是我自己做的。」

梁城城尷尬的笑笑,這時願意了一句,「爸爸也說那個好吃,特意讓媽媽跟著別人學做的,說是學會了好做給爸爸吃。」

願意的話音剛落,唐糖手里的保鮮盒就被人橫空奪過去,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哐當一聲響,保鮮盒被砸碎,碎裂的黃瓜伴隨著汁濺的滿地,人的身上都是。

他像一頭憤怒的豹子,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梁城城,卻還是顧忌著願意,低喝道,「唐糖,帶願意出去」

願意被唐糖強行帶走,梁城城剛想離開,卻被人死死的桎梏住了皓腕,「你發什么瘋,松開」

「寵寵,你松手,你真是干嘛」

暮三上去勸他,安笑笑唇角勾著笑,就是想看梁城城的笑話,她心里很怨恨她的。

「一顧,為了一盒黃瓜,值得氣壞身子么城城姐是人家的妻子,人家的兒媳,孝順婆婆,把自己的老公侍候的舒舒服服,那是應該的,本來就是妻子的本分,再說了別說是一盒黃瓜,作為人妻,為自己所愛的男子生兒育女,履行夫妻義務,洗洗刷刷,放洗澡水,洗衣,做飯這些生活瑣碎,那都是作為一個妻子幸福的事情,也是義務,你應該理解一下城城姐,你這個樣子,她多為難啊」

安笑笑的話無疑是一記最軟的刀子,把顧一顧身上,心里所有翻開的,還有可以不去想,可以隱藏的傷口全部都翻了出來,刀刀刺中了要害,刀刀深刻,可見白骨,什么叫人家的妻子,什么叫履行妻子的義務,什么叫生兒育女,什么叫放洗澡水,洗洗涮涮,從大到小,從里到外,從父親床弟之事到全部,安笑笑給顧一顧描繪了一副完成的畫面。

杜澤楷夜夜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弄她,把玩她的身子,他想起那一日他在廚房的料理台上狠狠的疼愛她,她長開了大腿任他疼愛的模樣,他從背後疼愛她,她彎著白嫩的讓人眼睛直冒火的身子,白臀渾圓,腰肢纖細,部挺拔,杜澤楷也在。

那一日,他看著她在廚房洗碗,昏黃的燈光打在她完美的曲線之上,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那樣平凡的事情,在他看來天天想擁有,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可是杜澤楷呢

更不要說什么生兒育女了

還有什么該死的妻子的義務

我呸

這一記狠辣,無疑使殺人不見血,安笑笑很滿意的看著顧一顧的臉色越來越暗沉,越來越黑,右側的拳頭在慢慢的收的越來越緊,眼中的猩紅越來越嗜血,看梁城城的眼神,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白浪看著顧一顧,狠狠的瞪了安笑笑一眼,那一眼,卻也讓安笑笑膽寒不過安笑笑是誰,安東從小寵到無法無天的女兒,心里縱使害怕,可還是要逞強的來一句,陽怪氣的,「瞪我做什么本來就是啊,城城姐嫁到杜家做人家妻子,那些都是妻子的本分,你們能不能替她想想,你們這樣為難她,有意思嗎」

「夠了安笑笑」白浪還沒有來得及說她,在一旁的暮三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他憤怒著,「帶著你的粥,給我走走」

暮三吼著,拿過保溫瓶,就塞到了安笑笑的懷里,怒火中燒,強硬的拉著她的手臂,硬是把她拽出房間,安笑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對她一向縱容忍讓的暮三,這一次,怎么。

可是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本來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的打擊一下梁城城在顧一顧心中的地位,眼見著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可暮三全破壞了不說,還這樣大聲的罵她,他暮三算什么東西。

「給我放開暮三就算老幾,給我放開。」

安笑笑大聲的叫著,掙扎著,暮三拉著她,也不說話,走在前面,醫院的走廊上,人也不是太多,可所有人都看著,安笑笑更是受不了,「暮三,你他媽算老幾,你在我面前搖尾乞憐,對我好,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嗎本小姐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你,別以為你喜歡我,就可以對我吆五喝六的,暮三,你就是一個孬種,喜歡我,還幫我討好顧一顧,你還算是個男人嘛」

「啊」

安笑笑尖叫著,整間走廊都聽得到,暮三英俊的臉龐扭曲在一起,他一拳打在了走廊的牆壁上,拳頭和牆壁的交界處,被刺眼的殷紅體給侵染,不一會,順著牆壁,血,開始往下流。

安笑笑平靜了一下,看了看,冷笑道,「我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你若是想出氣,想打我,盡管來啊,拿牆壁撒什么氣」

「來,我讓你打,讓你打」

安笑笑美艷的一張臉,在暮三看來是那樣的痛的揪心。

他冷冷的看著她,眼里竟是無可名狀的痛苦,沉默了一下,只聽得清脆的一聲巴掌聲,安笑笑捂住了白嫩的臉龐,大大地眼睛里寫滿驚奇不可相信

「你打我,打我。暮三。」

安笑笑發瘋一般的廝打著暮三,暮三一動也不動,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的手,看著眼前這個發瘋的女人,心痛的快要死去,他終於能體會顧一顧痛苦的一半了吧

他打了她,並不是因為她說了那么多難聽的,刺激他的話,他從來沒有對女人動過手,可是,那一刻,在顧一顧的病房里,他真的忍了又忍,很想給她一個巴掌。病房了,為了自私的愛情,那個惡毒使壞,損的安笑笑,真的,真的比讓他死還難受。

「住手」

驀地,暮三怒吼了一聲,安笑笑鎮住,他看了看她,冷冷的,平靜的,看著她的瞳孔,「安笑笑,從今往後,你願意做什么是什么,變得自私也好,虛偽也好,損也好,和我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說完,他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打了自己幾個巴掌,那瘋狂,讓安笑笑嚇得一聲都沒出,只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哭著,抱著暮三的手腕,卻本阻止不了他。

她抹了一下眼淚,冷冷的笑出來,「暮三,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暮三打了幾下之後,平靜的看著安笑笑,「這是我還你的,不勞你動手以後,你的事,和我再也沒有關系。」

說完,他高大的身子,決絕的轉身,毅然離去,他握緊了拳頭,安笑笑,我可以忍住悲痛,假裝開心的把你送給顧一顧,卻看不得你為了一個男人變得再也不是原來的你,那樣,比讓我死,還要難受

病房里,顧一顧的心情比暮三還要慘,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全身都被一種叫做嫉妒的火,徹底的燒著,扎的生疼,卻沒有辦法拔出那顆扎你的刺,因為,你舍不得,不願意拔出,你寧願自己疼著,痛著。

愛你十分,痛七分。

白浪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他苦澀的笑著,看著顧一顧強壓住內心火光的表情,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

他依靠在外面的門板上,點燃了一煙。

多久沒有抽煙了呢

他再次無奈自嘲的冷笑,年少的他比較孤僻,因母親和父親的感情問題,怨恨過整個家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喜歡上顧一顧玩世不恭的笑,溫暖笑,長夜寂寞,他總是喜歡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抽煙,一邊想念一個人,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無煙不歡。

家世是那樣一等一的,模樣又是那般,自然,多少人巴結著投其所好,他的酒櫃旁邊滿滿一小屋子都是世界各地名煙和頂級的雪茄。

後來他教會了顧一顧抽煙,也不是說教吧,男人哪有不抽煙的,只是後來顧一顧戒煙。

據說,那個女人不喜煙味。

有一次顧一顧來找他,他慫恿著,私心的把一種叫做迷醉的煙給了他,從此,他愛上了那種味道,經常來他這里「搶劫」,背著梁城城來這里抽煙,他每次不動聲色,總是把最好的留給他,兩個人像孩子一般,夜晚,倆人爬上屋頂,躺在屋頂上,吞雲吐霧,看著漫天的星光。

有時候,顧一顧會在屋頂上睡著,他居然可以整夜的抽著煙,看著那個男子絕美冷艷的臉,卻不敢一下,他怕褻瀆了他。

他每年都會去古巴,在生產雪茄的那個國度,知道他的人都以為他又去尋找喜歡的雪茄,可是沒人知道他每年去那里,只不過,在古巴的南部,一個專屬於他的庄園里,在那里,秘密研制,一種為迷醉的香煙。

迷醉,存在,只不過,只為一個人存在。

他無數次安慰過自己,他和梁城城,沒有過輸贏。

梁城城教會了顧一顧什么叫做疼痛,而他,卻分享了那個男子生命中的第一香煙,她和一顧私密的故事,那么,他和一顧,也有,在某種程度上,他和她是平起平坐的,顧一顧同樣可以為了他,而欺騙梁城城來這里抽煙不是嗎

她可以為了一顧放棄了愛情,而他,為了一顧,同樣不是放棄了欲望嗎

可是,有一天,那個叫做顧一顧的男子,卻敲碎了他的自欺欺人。

那一半夜,就是顧一顧生日的那一天,他喝得爛醉,去了他家,他拿出了剛從古巴得來的迷醉,那一年古巴正值雨季,迷醉的原材料本來就難得,加上大雨,大量減產,而且提取也難,是他,親自帶著人手冒雨搶收會拉,趕制出來的,他知道,每次一顧心情不好,被梁城城折磨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問他要一直迷醉。

當他拿出了剛從古巴帶來的迷醉,有些興奮道,「一顧,這可是最新」

他的話還沒說完,穿著羊皮拖鞋的那一只腳還沒有踏下那一只腳,他懶懶的聲音,帶著沙啞和痛苦,直直的扎著他的心臟,他說,「我答應過她,再也不抽煙的,再也不抽煙。」

他心里一疼,微微的悲涼從心底傳來,失落,難耐,可是他忍住,這樣的話,顧一顧不是說一次兩次了,他笑笑,只當做是平常,於是,忍了很久,准備說出這煙是專門為他定做的話,給硬生生的憋回去,只是說,「來一吧,保管你什么苦惱都沒了。」

那一天,後來,等到顧一顧把所有的迷醉都扔了,踩碎之後,從一顧的言語間他才知道,因為,顧一顧聽到了梁城城在衛生間和安笑笑的談話,這才,傷了心。

他這時才看到,一顧的一只手,那只瓷白的,保養上佳的手,此刻已經是血模糊,他的手,他全然不顧,可是,即便他再生梁城城的氣,再氣,再悲傷,來時卻說我答應過她,答應過她,再也不抽煙的。

可是,顧一顧,她是那樣的傷你

他從來就沒有動過,先要去毀了他的念頭,那一刻,他有了

可,死死的咬住牙齒,彎下身子,還是撿起了,地上那些迷醉的斷層,那時他為了一個人一年的心血。

就因為說,「一顧,來一吧。」

他惱了,憤怒的像一只豹子,慵懶,凶狠,帶著酒氣,「滾,滾都是你,害我抽煙,我失信於她,所以,她才不要我了,不相信我了。」

顧一顧說的是醉話,可是醉話卻一樣傷人,他說完,發瘋一般的跑到專門裝煙的小屋,見了煙就撕了,踩碎,猩紅的雙眼,誰若是碰他,他就跟隨玩命。

白浪永遠也忘不了顧一顧猩紅的雙眼,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無助問他,酒醉的他,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無助,「白浪,你告訴我,要是我聽她話,不抽煙了,是不是她就不討厭我了。」

顧一顧的那個表情,或許是醉酒,或許是太過傷心,總之,那樣脆弱不堪一擊,就像小孩子的一顧,那樣一句傻的讓他心疼的話,讓白浪有一種想死,卻不能死的悲涼和心疼。

白浪那一刻,恨顧一顧

顧一顧,你可知道,你這樣,我多難受

顧一顧,你多狠,你知道嗎

「白浪,咱們都抽煙了吧,呵呵」他毫不知覺的,像個瘋子一般笑,那樣純潔如蓮,卻又妖冶的男子,忽的,又惡狠狠的道,「白浪,你聽好了,從此我再抽煙一,我就不得好死」

白浪的心被人狠狠的用錘子擂著,一雙黑眸里漩渦深布,顧一顧,我寧願你是死的。

白浪本來以為,顧一顧第二天醉後醒來,肯定是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他錯了,那個男子,早晨,著黑色的內褲,裸著壯的上身,肌膚紋理分明,一張妖冶的不像人的臉,俊朗不凡,站起來,赤著雙腳,看著睡在卧室床尾沙發上的白浪,像是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和雅痞,「嘿,哥們,謝謝你哈。」

他舉著那被包扎的很好的手,笑得沒心沒肺。

白浪正好收線,關了平板電腦,暗自笑自己,抱著電腦是看了一夜的紐約股市k線圖呢,還是看了某人一夜,想了一夜,恨了一夜呢

他平靜地也不像凡人,「不用謝,是祝姐幫你的。」他不咸不淡,不冷不熱,冷漠,疏離,這就是眾人眼中冷血的白浪。

「嗯」

他說完,用眼神示意他桌上的迷醉,那僅有的幾,沒想到的是,笑得一臉香艷的男子,瞬間臉沉的厲害,眼睛盯著白浪,久久才道,一字一頓的聲音,極冷,「白浪,當我的話是放屁嗎」

白浪不動聲色,心里卻極冷,他知道有些東西,在離他越來越遠,不屬於他的,永遠都不是。

他冷笑著,顧一顧,梁城城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嗎

從此,他也極少抽煙。

人,有時就是犯賤的個體,他見不得顧一顧因為梁城城難受,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他想過離開一段時間,也許是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他知道,無論他去了那里,永遠都走不出顧一顧為他畫地為牢

就像顧一顧進了梁城城為他畫地為牢,暮三走不出安笑笑,安笑笑和他一樣,為了顧一顧。

人生多好笑,到底誰是贏家呢

他最終還是掐滅了煙頭,想的他入神,煙都把食指燒的生疼,原來卻渾然不覺,冷冷一笑,卻聽到里面一陣乒乒乓乓聲。

「梁城城,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你愛得要死要活的男人,他在找女人,都上雜志了,你守著這樣的男人,每天做那樣這樣的事,你不覺得自己不值嗎」

。顧一顧氣的發抖,心里嫉妒的要死,可還是斟酌的用詞,盡量說的委婉。

梁城城自然看出了顧一顧的疼痛,她心里也難受,甚至看到顧一顧心疼自己,生自己氣的眼神,表情,自己就像一個獨自備嘗委屈的孩子,見到了親人一般,想要撲進他懷里放聲大哭,可是,她不能

只要,這個世界上,她在乎的人,即便是在誤以為自己背叛了他之後,還能為她心疼的發抖,那么,她做什么都值得的。

「笑笑說的很對,我嫁給了杜澤楷就是他的妻子,孝順婆婆,侍候老公,做家務都是應該的本分,沒什么值不值的。」

她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強忍住心里一浪高過一浪的悲痛,平平靜靜的說著,竟然可以一臉的無謂。

「呵呵,呵呵。」

許久,顧一顧從喉嚨間迸發出一陣冷笑,苦笑,沙啞而蒼涼,他眼圈紅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緊緊握住她下巴的手,在微微的抖著。

他忍住了一切,將口喉頭的那一絲腥甜強硬下去,他的女孩,他的寶貝,每天做著那樣的事,讓另外一個男人為所欲為,他實在是受不住

光是這種想象就可以足足逼死了他

他穩了穩情緒,逼迫自己平靜,現在不是和她置氣的時候,壓下心中的滔天巨火,放下她的下巴,心平氣和的道,「姐姐,咱們以後不回杜家,好嗎」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低下,白浪在外面正好聽到這一句,膛像是被人直直的伸進去一只手,狠狠的捏著他的心臟,他所知道的顧一顧,顧寵寵,那是一個集萬千寵愛的主兒,何時,何時。他苦苦的笑著,握著門把手的那一只手,恨不得將把手掰下來

「就我們三個,你,我,願意,我們三個,你若是顧慮太多,我們可以出國,到別的國家,那里沒人認識我們,我們一家三口,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疼願意,一定視如己出」

他懇切的說著,眼睛里有堅定而充滿希望的光芒,可是那光芒卻是盛,卻是刺痛了梁城城,她死死的摳著手心,傻瓜,那孩子,本來就是你的啊,可是。

她咬著牙,將眼睛里無數細碎的光芒全部硬生生的逼回,門外,白浪也在拷問著自己,願意,要不要告訴顧一顧。

對顧一顧來說,到底什么才是對他最重要的呢

「姐。」他喚著她,看她一臉的堅定,心涼了半截,他沒有路可以選,要么,死,要么在一起。

「一顧」她終於抬眸,冷冷清清的看著他,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平平靜靜,眼眸無波的看著他,「一顧,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勉強的是愛情,我不愛你,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呢也許你會覺得我賤,在杜家我做很多事,侍候男人和婆婆,我由原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閣女子,變成一個廚房主婦,可是,為了愛情,我願意洗手作羹湯,你明白嗎」

「明白你想讓我明白什么不是你賤,而是而是我賤,我賤」他憤怒的吼著,像受傷的豹子,頭頂上青筋暴起,手在不住的顫抖。

「對。」梁城城凄然一笑,「是的,你也賤,在這個世界上女人有千嬌百媚,溫柔的,美麗的,賢淑的,活潑的可愛的,每一種只要你顧一顧說一聲,從這里一定能排隊到天安門,可是,你偏偏纏著我為何還不就是你說的那個字么既然知道了自己賤,以後就不要再執著了我走了」

梁城城說完這些,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實在心尖上劃了一道,疼的無以復加,可是卻不得不做。

原來,最恨的是自己,為什么要給他希望,白浪說,不能因為自己的欲望,傷了他。

原來,自己從始至終,都一直在傷害著他。

「梁城城」

他喚著她,「你就那么愛著杜澤楷嗎愛到連你自己的弟弟都不要了」

她再抬頭看他,他紅的要流血的眼睛里,晶晶亮亮的的東西在閃爍,梁城城覺得有人在拿著刀子刮著她的全身的骨縫,那么疼,那樣的男子,那樣的男孩,曾經她無數次夢中醒來,念著他的名字到天亮。

那樣明晃晃的眼睛啊,眼前仿佛出現他在雪山之巔去找那些紅花,跳進了深谷,拖著腿一瘸一拐的回到營地,仿佛出現,春暖花開的午後,在顧家的花園,美艷的少女的膝蓋上睡著男孩,女孩給他掏耳朵,男孩偷香竊玉吻了她的臉。

她心里有一萬把刀子再捅著,她想放聲大哭,卻不敢,死死的揪住了大腿,心里吶喊著,我就是太想要你了啊,一顧,顧一顧

「梁城城,你覺得為他做的一切都值得嗎」

他不死心的再問一句,明知道,有可能把自己推向懸崖。

白浪終於受不住了,他,涼薄的笑著,顧一顧,一顧,徑直就要離去。

她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底氣從來都沒有那么足,「為了我愛的人,做什么都是值得」

顧一顧聽了這個,看著她堅定的語氣,終於後悔自己的不死心,可,他還是不死心,他想,把心傷透也好,死心了也好,要緊了牙關問,「就算他出軌找別的女人,你也可以原諒,對嗎」

他逼視著她,試圖從她的回答和神情中找出任何安慰自己的力量,可惜,沒有,梁城城一字一頓的答道,「是的」

兩個字,將顧一顧,再次打入地獄。

他眼前一黑,狠狠的轉身,狠狠的閉了雙眼,有清涼的東西,從某個地方留下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蒼涼,仿佛他的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片荒蕪,再也沒有了生機,許久,他慢慢吐出了一個字,沙啞到驚人,「滾」

那個字,仿佛從油鍋了滾過,帶著熱浪刺得梁城城渾身都疼,她的眼淚也終於落下,她說,「那好

。」說著,那話,已經哽咽的不成聲調。

她看了他一眼,曾經那是一個冷艷無雙,冷酷,霸道,驕傲的男子,一身的傲骨,那是四九城最矜貴,春風得意的少年,呵呵,此刻。

梁城城,你終究是要下地獄的,她閉了雙眼,兩行清淚,留下。

那兩個字的「保重」她始終不願意說出口。

梁城城有千百個念頭在心頭盤旋,她想要回頭,她想要對他說,一顧,我們走吧,走。

可是,她不能。

從今,她又要面對那長夜無盡的思念嗎

我怕,一顧,我好怕,好怕經過有過希望再回去過著沒有希望的日子,好怕在地獄遙望天堂的煎熬。

可是,我們能怎么辦

眼淚滂沱,她的手握住了把手,愣了幾秒,回頭去看他,他依舊是背對著她,冷冷的聲音,有刻意的冷漠,「怎么,還不走」找你最愛的男人去啊「

她哭著,眼淚直流,美麗的小臉卻勾著笑,心里喊著,顧一顧,你知不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最愛的男人,也是你當然,還有我們的願意。

她抖了抖嘴唇,還是啞著嗓子說,」你。要珍重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讓媽媽爸爸擔心「

她話未說完,就聽到他冷冷的鄙夷的笑,」梁城城,你覺得有意思嗎要滾趕緊滾,別再這里假惺惺「

她苦澀一笑,心里不是滋味,只得輕輕的點頭,」噢、、、「

她拉開了門,走出去。

顧一顧再也忍不住口往外噴薄欲出的腥甜,強行壓制,卻還是沒能忍住,一口溫熱從口中吐出。

梁城城關門瞬間卻驚恐的發現,顧一顧身子慢慢的往下倒,她覺得全身的血倒流,脆弱的神經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驚嚇,雙膝一軟,大叫著,」一顧「

就像所有老電影最後的鏡頭,冷漠,霸道,恣意飛揚的顧一顧,冷艷放盪的妖冶男子,慢慢的回頭,迷人的眼睛帶著笑意,狂野而讓人戰栗的笑意,他嘴角涌出大量的鮮血。

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露出,絕美妖冶的臉龐,帶著鮮紅,那樣詭異帶著挑釁的笑,說,一字一頓道,」梁城城,你滾「

」一顧「她嚇得魂兒都沒有了,再也顧不得什么,飛奔過去。

白浪並沒有走太遠,在走廊的那一邊,就聽到梁城城的尖叫,等到他發瘋似的沖到門前時,看的一幕,讓他魂飛魄散,一輩子都忘不了。

梁城城跪在地上,抱著顧一顧的腦袋,那一張俊雅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家伙虛弱的,疲憊的,卻又別扭,嘴角,下巴都都是血。

」一顧,一顧「

白浪抱住他,顧一顧對著他笑,」白浪,讓她滾,我我不想。再看。到她「

」寵寵「白浪心疼,卻不忍他再任。

」讓她滾「

他動不了,可是,眼睛里面帶著決絕和涼薄,」讓她、、、、滾「

說完,因為激動,又吐了鮮血,嚇得梁城城想死的心都有了。

」滾。「他喃喃著,白浪眼神狠辣,口氣宛如小刀,道,」梁小姐「

梁城城的眼淚滾滾而下,這時讓她走,這不是

可是顧一顧呢,掙扎著要掙脫,剛一用力,一口鮮血再次吐出,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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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顧,我們要在一起

「滾。」他喃喃著,虛弱的厲害,白浪眼神狠辣,口氣宛如小刀,「梁小姐」

梁城城的眼淚滾滾而下,那個男子讓她滾,而白浪,口口聲聲叫她梁小姐,果真是要生分了的嗎

可是這個時候,讓她走,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顧一顧掙扎著,剛一用力,口中的鮮血流的更多,眼神狠戾的看著梁城城,一口鮮血再次吐出,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醫生,醫生」

白浪大喊著,大批的醫生護士涌進來,手忙腳亂,白浪也被擠到了一邊,顧一顧被擔架車推出了病房,往手術室去,聲勢浩大,白浪和梁城城緊隨在旁邊。

「一顧一顧。」梁城城的眼淚滂沱,心里的害怕就像雜草一般瘋狂的滋生,沒人知道她心里的感覺,既害怕又難受又心疼,曾經那個男子也這樣害怕失去過自己吧

那樣的感受,她今日有幸也終得體會一二了,可是,我,不想的,一顧。

顧一顧聽著耳邊嘈雜,有人的吶喊和哭啼,他幽幽的轉醒,看到梁城城一雙流淚的眼睛,心里也是悲苦的厲害,他抬抬手,止住了醫生護士的前行。

「一顧,別鬧,別鬧好嗎」

白浪也終於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口氣也緩和。

那漠然且任的男子,虛榮且堅定的搖頭,所有人無奈,停下前行,白浪和梁城城內心那個焦灼,這男子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么

白浪終究是奈何不過他的,俯下身子,顧一顧虛弱的厲害,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嘴唇,嘴角卻是鮮紅的體,聲音沙啞如銅鑼,梁城城看懂了那個口型「讓,她,滾」

梁城城只覺頓時遭到了五雷轟頂,他用他的命來威脅她

顧一顧閉上眼睛,梁城城,不要用那種關切的,在乎的眼神來看我,不要為我流下任何一滴眼淚,你越是這樣,我越是給我希望

給了希望再生生的奪去,沒有人,再比你更殘忍

只要她不走,他就不會治療

顧一顧,我果真是傷你夠深啊。

她流著眼淚苦澀的笑。

就在她要轉身的當口,他再次吐了血,醫生護士焦灼的厲害,這個出血法,人還能支撐多久

這,都是什么人啊。

「一顧,一顧」

白浪眼尖,看到顧一顧真的暈了過去,毒辣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梁城城,他咬牙切齒的,狠狠的推了梁城城,力道之大,讓她孱弱的身子,直直的倒退了幾米遠,一個趔趄,狠狠的摔在地上,卻聽到白浪來自地獄般的聲音,「他若是有事,就讓你陪葬」

便說著,擔架車子,便飛快的往前。

走廊里有人來往,打量的眼神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清麗的小臉上掛著眼淚,悲傷,絕望,她慢慢的抱住了自己的雙膝,只覺得四面八方吹來的都是呼嘯的冷風,她蜷縮著,慘白的嘴唇慢慢的彎出一道凄美而涼薄的弧度,喃喃的自語,「他若有事,不用你動手,白浪。」

「媽媽」願意眼尖,看到坐在地上的梁城城,從走廊的那一天飛奔而來,小孩子背著一身的陽光,看不清他的臉,梁城城剛剛擦干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孩子,孩子,這是她和那個人的孩子。

她抱住了願意,將頭狠狠的埋在願意小小的身子里,孩子的身子軟軟的,小小的,身上有些好聞的香,那么稚嫩,那么天真,小孩子嫩嫩的小手,著梁城城絲滑的長發和腦袋,聲氣,「媽媽,是誰欺負你了嘛是爸爸來了嗎」

梁城城覺得心里像是被刀子挖了一塊一樣,孩子這樣小,卻又懂事的讓人心碎,明明小小的他還要被人保護,卻要假裝強大的去保護她,明明說話的語氣里還有害怕的顫抖,可還是要假裝很堅強。

梁城城啊,梁城城,這些年,你到底在做什么

孩子需要什么,顧一顧需要什么

你都在做什么

她嗚嗚的埋在兒子身上哭著,放聲痛哭,願意畢竟是個孩子,顫抖的聲音顯示著他馬上要哭出來,小小軟軟的手,還是抬起梁城城的腦袋,雙手捧著梁城城的兩頰,大大的眼睛是那么酷似那個躺在手術室里的倔強冷漠男子,梁城城感覺到兒子的手,那么溫柔,語氣哽咽,卻懂事的道,「媽媽,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一哭,願意可難受了。以後不管是誰欺負你,願意都幫你打跑他們,願意永遠都陪著媽媽,永遠不會離開媽媽,願意只希望媽媽能快快樂樂的,笑起來。」

孩子的眼睛里噙著淚水,若不敢讓它調出來,雙手溫柔的捏著梁城城的臉頰,往外輕扯出來一個微笑的弧度,那一刻梁城城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幾年後的時光,梁城城每每想起這個場景,眼淚都會伴著微笑,她永遠記得她的兒子,懂事的兒子,用手,替她扯出一個微笑的樣子,兒子的小手捧著她的臉,說,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的樣子。

那是她最後一次享受兒子讓人心疼的懂事

梁城城奮力的點點頭,眼淚齊齊落下,那一刻,她從來沒有這么清明過,也從來沒有這般堅定清楚過,她要做什么,她該做什么,她到底欠了兒子什么,她要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她要她愛的人都快快樂樂

她要和他們在一起

在一起

「好了,兒子,媽媽答應你,再也不哭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小舅jiu」梁城城再次擦了擦眼淚,發自內心的給了兒子一個微笑,她堅定而清明的眼神看了手術室一眼,越來越堅定,她在心里暗暗的發誓顧一顧,只要你好好的從手術室走出來,你若是願意,我便許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我們三人,要在一起

握緊了兒子的手,美麗的小臉上勾著堅定的笑,發自內心的笑。

她看著兒子,等到顧一顧出來,找一個合適的時候,她便會告訴他們,願意就是他的兒子,願意,從此,你再也不用叫別人爸爸。

而一顧,你到時候該有多高興呢

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出來。

天涯也好,海角也好,像你說你的土耳其,瑞士,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只要有你,有願意的地方,我便一生一世的跟隨,你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可是,手術室的綠燈一直沒有亮起來梁城城手里牽著願意,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而白浪看著梁城城臉上那堅定的目光和神情,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又想做什么」

梁城城笑了一下,晶亮的眸子看著白浪,吐出兩個字,「等他」

「等他」白浪心里一沉,果真如他不希望發展的一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