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另外一個屋子的門被打開,趙一源從中走了出來。
他也沒看她,徑直朝樓下走去。
到樓梯口,他回頭看來,俊眉微微一蹙,「還不跟上等什么?」
這個人的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臭。
尤欣下了樓,跟著他到了診室里。
她坐在以往患者所坐的凳子上。
「哪里燙傷了?」
尤欣撩起了褲腿,一瞬間,三個又大又腫的水皰呈現在了趙一源的眼前。
他仔細看了看,然後語調冷硬的道:「這么嚴重,你還打算只塗葯?」
知道他這個人嘴里的話不會多好聽,尤欣也直接沒回答。
「坐到病床上去,把腿伸直。」
趙一源吩咐著,起身朝外面走去,不一會,他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以及一支葯膏。
戴上了手套後,他拿了一根消毒針過來,目光盯著她的水皰。
瞧見他這嚴肅的表情,尤欣心里一個咯噔。
他是打算把水皰弄破,把里面的水弄出來,然後再塗葯啊……
可她這水皰,不碰都痛,這要是碰了——
想著,尤欣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趙一源在准備動手時,忽的瞧見她將頭瞥向了一邊,挑了挑眉,問道:「你在害怕?」
「還好。」
「害怕就直說,雖然說了沒用。」
聽到他這令人無感的話,尤欣也不想理會了。
下一刻,消毒針戳破了水皰,趙一源從盒子里拿了幾根棉簽出來,按在了水皰上……
「嘶——」
感覺著腿上的疼痛,尤欣忍不住吸了幾口涼氣。
她扭頭看來,就見他拿著幾根棉簽,一起按壓著她的水皰處,手上的力道很足。
正是這一幕,讓尤欣思考著,她是不是什么時候得罪了這尊大佛?
「趙醫生,我們是有仇嗎?」
「怎么說?」他將幾根棉簽丟到了垃圾桶,又換了一根消毒針,扎入另外一個水皰里。
尤欣秀眉倏地擰緊,她總算看清了,他下手不僅快,而且還十分果斷。
這要是稍不注意,消毒針就能穿破水皰,穩穩的刺入她的肉里。
緊接著,趙一源如法炮制,又拿了幾根棉簽,用力按了下來。
「這好像不用說了吧?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聽到她這話,趙一源難得的沒有說什么。
很快,三個水皰里的水全都按壓了出來,他拿著葯膏塗在了患處。
葯膏冰冰涼涼的,尤欣這才感覺到好受了些。
完事後,她小心的放下了褲腿。
趙一源將那盒面前和葯膏裝到了一個小袋子里,扔到了桌子上,「拿回去,自己每天塗一次。」
「多少錢?」
「嗯?」似乎沒聽清,他轉過了頭,不明就里的看著她。
尤欣示意的看了一眼葯袋子,說:「需要給你多少錢?」
趙一源板著一張臉,那雙目光盯著她,語氣也依舊冷漠。
「你覺得該給多少?」
她看了一眼葯膏和棉簽,這東西現在都不貴,算下來也就幾塊錢,再加上他的手工費,於是……
整個診室里響起了尤欣認真的聲音。
「十塊,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