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徐慕蘭看著並不好受,一張臉蒼白,還有幾根發絲粘在臉頰上,垂在床沿邊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著。
這一幕落到了她的心里。
出了醫院,她忍不住說了一句:「我看慕蘭很難受,明天要不要給她找幾個專家過來?」
「咸吃蘿卜淡操心,尤欣那小丫頭能把她打成什么樣?瘦胳膊瘦腿的,她裝成那樣是給誰看的?」
徐父根本不信。
徐慕蘭從小就在訓練,風吹日曬、風霜雨打,以前跟著封厲他們出任務時,吃過的苦更是不少。
就這樣的體格,被個小丫頭打兩下,就痛得起不來了?
哪有這么稀奇的事!
徐母一聽,再仔細一想,也覺得有點兒道理。
以前慕蘭受罰,吃過幾次鞭子之後,也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可能去了一趟學校,和那小丫頭發生了點不愉快,就痛得無法忍受。
「你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想想怎么去和封家道歉,他們家對那小丫頭的重視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封厲那邊,要想想怎么化掉這次的事情。」徐父接著道。
「這還得先問問他們那邊的意見。」
——
一夜睡了個好覺。
尤欣從床上坐起來,習慣性的收拾了個人衛生。
她正和高蘭收拾著打算出學校吃早餐,剛走出宿舍樓底下,一抹修長的身影突然鑽進了她的視線里。
此時天色尚早,太陽都還沒露出頭。
高大修長的身影站在樹下,那一雙幽邃如深海的眼眸正望著她的方向。
對上這雙眼睛,尤欣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高蘭也注意到了。
她腳步一頓,沒再和尤欣一起往外走。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周末,好像又是一個孤獨的周末。
「教官,你來了怎么也不打個電話?」
尤欣快步走了過去,在靠近教官時,還聞到了他身上的朝露氣息。
發覺這一點,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有一陣了。」
封厲的聲音有點啞,他伸出粗糲的手掌,輕輕的摸了摸尤欣的臉頰。
「你的臉還疼不疼?」
看著他們兩人親昵的模樣,高蘭沒法看下去,也沒好打擾尤欣,悄悄的從旁邊出了學校,一個人到外面去吃早餐。
此時的尤欣並沒有注意到她,所有思緒都在教官剛剛所說的這句話上。
臉疼不疼?
「你是看到新聞了?」她試著問了一句。
封厲沒回答,但眸光看著比剛開始要冷了幾分。
看他這反應,尤欣也知道是猜中了,她忽而一笑,主動拉著教官的手,輕聲說。
「那新聞上的內容都是假的,我並沒有挨揍,反而是徐慕蘭吃了啞巴虧,我估計她現在還在難受著,你放心,我沒事。」
聽到她沒事,封厲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但他的神色依舊沒怎么緩和。
「徐慕蘭到學校找你麻煩是事實,這件事情,你想怎么處理?」
「已經處理好了,我在她身上扎了兩針,算是抵平了。」尤欣說道。
她扎的第一針,是還上次的事情。
她扎的第二針,是還這次到教室里來找茬的事情。
這么一來一回,雙方可以說是互不相欠了。
看她說就這么算了,封厲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處理任何事情都可以用你自己的方法去解決,但是你要記住,不要因為我而有所保留。」
他的聲音沉穩厚重,還帶著一絲絲的嚴肅,沒有摻雜別的意思。
尤欣一聽就明白了。
教官這是怕她在徐慕蘭手上吃虧。
「放心,我不會。」
說完了正事,尤欣這才轉過頭去找高蘭,才看到原處沒人時,還愣了愣。
「教官,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我同學去哪了?」
「她提前走了。」
封厲說著,牽著她的手往學校外面走,「今天有空,我們去郊外釣魚,你覺得如何?」
「晚上回家煲湯?還是紅燒?還是清蒸?」
「通通都有。」
倆人在簡單的吃了早餐後,收拾著漁具,開著車往郊外而去。
為了防止釣魚的時候被手機吵到,尤欣還特意的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而此時的醫院里,徐慕蘭所在的病房,正圍著好幾位醫生。
其中一位五十多歲的主任醫生面孔滿是嚴肅,他手上拿著剛剛得到的檢查報告,看了看,眉頭更是緊鎖。
他把手上的單據分給了眼前這幾位醫生。
「這是這位病人的檢查結果,你們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