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那腿動都不能動一下,眼神中更是充滿了自責。
「抱歉,沒有護好你。」
曾經他說過,他會保護好她。
可事實……
封厲垂了垂眼,幽深的瞳孔里溢著點點復雜的情緒。
看他向來剛毅的面孔,露出這樣難得一見的表情,尤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這件事事發突然,誰都始料未及,封厲卻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了他自己的肩上。
尤欣反握住了他的手,沖他笑了笑,輕聲道:「不要緊,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看她蒼白的臉上露出的笑意,封厲伸手摸了摸她白凈的臉頰,良久無言。
原本想說的那些話,卻發現根本沒有說的必要。
小丫頭信他,更是明白他。
「抱歉。」
所有解釋的話,最後都只變成了這兩個字。
「我這馬上都要五十歲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抱上孫子,人家在那兒恩愛的緊,你怎么就不知道著急?」
旁邊阿姨這話一說出來,立馬打破了病房里的氣氛。
尤欣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只見旁邊病床上的阿姨唉聲嘆氣,滿臉的悲觀。
柳盛覺得有點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滿是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我媽就是性格太著急了,總是催著我找女朋友,你們別放心上。」
「我這叫著急?旁邊這姑娘才二十歲,人家都談上朋友了,你看看你,再過兩年就三十歲了,我連你對象的影子都沒看見。」
阿姨很是不高興的抱怨了幾句。
對於她的話,尤欣兩人也是聽過就算了,並未放進心里。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吊瓶的水輸完了。
拔了針過後,尤欣覺得有點難受了。
她往門外面看了看,又瞧了瞧坐在床沿邊守著她的封厲,更是難以啟齒。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他深邃的眼里浮現出了一絲緊張,尤欣連連搖了搖頭。
「不是,我只是……」
她咬了咬牙,面上有些發紅,為難的小聲道:「我只是想上衛生間。」
這個時候的病房比較簡陋,病房里也沒有衛生間,每個樓層只有一個公共衛生間。
但是她的腿現在根本無法行動,上廁所成了一大難題。
封厲愣了一下。
看到她羞紅了臉,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帶你去。」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橫抱起了尤欣,盡量避免弄疼她。
「疼不疼?」
尤欣牙齒顫了顫,說:「不疼。」
看到她臉色又白了幾分,封厲輕輕的將她抱在懷里,像是呵護著什么易碎品一樣,雙手沒有挪動過一下。
直到他們兩人出了病房,旁邊床位的阿姨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她的視線落在了旁邊,還在看書的柳盛臉上。
「你看人家多疼女朋友?你怎么就不知道學著點?哪怕是找個不如這個小姑娘的也行啊。」
「媽,這種事情不能著急,寧缺勿濫。」
柳盛看起了演藝方面的書籍,頭也沒抬。
看到他這像是入了魔的樣子,阿姨更是長嘆了幾口氣,滿臉的無奈。
人家小兩口在那談情說愛,她這個兒子只知道專研事業……
——
上完衛生間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尤欣的臉都是一片通紅,未曾消退。
看她窘迫,封厲也只是笑笑。
在當天的下午,胡韻和封子君兩人也到了醫院里,整個病房里格外熱鬧。
直到尤欣用過飯,胡韻提著保溫桶,站在走廊的牆邊,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凝重的說:「最近怎么這么多人針對欣丫頭?你有沒有查出來什么?要是再這么放任下去,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當著尤欣的面,他們沒有提起這些事情,就怕尤欣心理壓力大,對治療不太好。
也就是現在出來了,她才忍不住提一提。
不過即便這樣,她的聲音也稍微放輕,就怕打擾到尤欣休息。
提起這件事,封厲棱角分明的面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寒霜。
「出車禍這件事,事發突然,我讓人在暗中查探,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線索,對方十分狡猾,我懷疑,這其中有國外的黑手。」
他所說的話,像是夾雜著冰雪的冷風,肅然而又冷冽。
「還和國外扯上關系了?」
胡韻心里一驚。
原本她還以為,有可能是胡氏集團的對手,沒想到事態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如果真的和國外扯上了關系,那這件事就棘手了。
「國外誰會針對欣丫頭?他們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胡韻急切的問道。
封厲劍眉緊蹙,幽深如大海般的眼睛里透著一股攝人的寒意。
「他們的目的,很快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