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停止,以後全世界仍然會有數不清的人,因為毒品而受到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
但如果繼續,這位老教授所遭受的事情,還會發生……
到底是進,還是退?
想了兩天,尤欣怎么想,也沒得出結論來。
在兩天後的上午,她收到了雷格教授的電話。
「尤欣,手術失敗了。」
今天的雪下的格外大,還伴隨著冷冽的寒風。
尤欣匆匆的裹了一件大衣就要出門。
她剛走出門口,前腳才踏進雪地里,鵝毛大雪傾灑下來的前一刻,一把巨大的黑傘擋在了她的頭頂。
轉過頭,不知道封厲是什么時候跟了出來。
他撐著一把黑傘,就站在她的旁邊,像是他永遠都在。
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瞳孔,尤欣心頭一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心頭猛然生出來的情緒,對他道:「教授的手術失敗了,我要去看看他。」
「我和你一起。」
封厲給她撐著傘,跟她一同去了醫院。
他們抵達醫院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病房里圍滿了人。
教授的子女都在,還有他們研究團隊里的教授們,也有學校里的學生們。
整個病房里被包裹的水泄不通,連空氣都顯得有些悶。
尤欣一抵達,病房里給她讓出了一條小道。
老教授氣若游絲,微微睜著眼,他看著尤欣,極力的想要抬起手來,卻也只是指尖動了動。
他又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也發不出什么聲音來。
前兩天,老教授還精神抖擻的和他們一起商量著下一步的研究,這才短短過了幾天,他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尤欣俯身貼了過去,忍住心頭的情緒,盡量平緩的說:「教授,您想說什么?」
「研究……要繼續……」
每一個音節從他口中吐出來都異常的艱難。
他看著尤欣,提起全身所有的力氣,說一個字,就要費好大的勁呼吸一口氣。
「這是……我們的職責,你……是希望……」
他話未說完,眼睛便已合上了。
他的氣息就此斷了,剛剛還在不斷掙扎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壓抑的病房里傳來了低泣聲。
看著老教授的臉,尤欣緩緩的閉了閉眼。
——
從醫院里出來時。
大雪停下了。
天空中升起了太陽,陽光照耀在大地上,到處都透著晶瑩的光芒。
回了房子,尤欣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天一夜。
封厲沒有叫醒她,也沒有打擾她。
但他始終都守在身旁,永遠都在她最近的地方。
他們訂了回去的機票。
就在尤欣睡醒後的當天下午。
機票是直接抵達南市的。
飛機上,有空姐認出了尤欣,熱情的和她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我們全程不需要服務,盡量不要打擾。」
封厲一句話,就打斷了空姐想要認識認識的想法。
而在整個行程中,果然也沒再有空姐來打擾過。
他們抵達時,正是早晨。
南市天氣濕冷,沒有下雪,但隨處可見結了冰的水窪。
現在天氣還早,外面看不見多少人。
剛從機場出來,封厲的司機在外面候著,先是簡單的到附近吃了個早餐,又馬不停蹄的往村里開。
天色才剛大亮,回到村里時間也不會很晚。
下午時分,他們抵達了村口。
村子里到處可見挖掘機和在忙工的工人們。
這些工人大多都是附近幾個村子里的人,有很多熟面孔。
村子里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許多地方都被挖開了,現在還看不出具體的面貌。
「哎?大海,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家尤欣的車?」
在施工的人群中,有一個大叔在短暫休息的空隙間,一眼就看到了行駛進村口的小汽車,趕緊喊了一聲還在埋頭苦干的尤大海。
後者放下手上的鋤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見那倆,見過好幾次的小汽車,臉上頓時溢出了笑容。
他放下鋤頭就朝路邊走了過來。
「欣欣!」他招了招手。
「爸。」
尤欣和封厲下了車。
封厲從後備箱里拿了兩包煙出來,給這些叔叔嬸子們發放。
他知道這個村里的人都比較喜歡抽煙,回來之前也特意買了幾條。
見他從來不會看不起人,發的煙也不便宜,這些叔叔嬸子們口上誇贊著,心頭也是感慨萬千。
而這時,封厲的煙在發到一個人面前時,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著眼前這人,眸中的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