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回國的前一天晚上,程家清兌現了他那頓飯,請了一大堆朋友,都是大老遠從國內跑來刻意跟他玩兒的。
陸少臣中午出去談工作,晚上的時候給她打電話讓她來金典大酒店,程家清開的包,一屋子妖魔亂竄。
她剛開始說自己頭暈,受涼不想去,可誰知陸少臣在那頭跟程家清打了個賭,說是看他叫宋相思,她會不會隨叫隨到。
陸少臣在她耳根子邊磨了好一會,最後她答應過去。
「你現在到哪兒了,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宋相思已經到了樓下,但是酒店的保安非要讓她出示會員卡:「我在樓下,進不去,程少心可真夠大的。」
陸少臣下來接她,她垂拉著腦袋坐在門口的石凳子上,那一塊光線很不好,黑漆漆的,以至於他是走近隔著兩米遠的時候,才發現宋相思焉頭聳拉腦的,氣色跟她說話嗆勁完全形成不了正比。
他所有的喜悅跟興奮瞬間化為一心柔軟與心疼,口里隨即而出的話自然也從懟轉換為關切:「你怎么了?」
宋相思正想著,他那性子,指不定得在上面磨磨蹭蹭半天才下來,索性坐那兒晾風醒神。
聞聲,她抬頭,陸少臣那張俊氣的臉乍現,險些沒給她嚇背過氣去。
「嗬!你干嘛嚇人,有病啊!」宋相思齜眉瞪眼,手拍胸脯揮散驚嚇。
還能反應如此之快,語氣如此之強勁的懟他,說明她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陸少臣嘴角瞥了下,嫌棄的嘖嘖兩聲,玩味的說:「你有葯我也不買,怕被你毒死。」
宋相思兩邊嘴角往上一勾,大眼眯笑,道:「全天下男人我都賣,唯獨不賣你陸少臣。」
她跟著他有心無力,受涼腦袋還暈脹難受,拋下句「走吧!」,徑直往金典里邊走。
這回有陸少臣這道大符避體,保安輕松放行,還對她說玩得愉快,完全改了之前語酸面冷的嘴臉,不頒發個翻臉冠軍獎都屈才。
程家清是大眼睜睜看著陸少臣出的包間門,他守在門口,其一是為了打賭,其二也是想給多日不見的宋相思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以後能不能看到陸少臣那小子吃慫,可就全指望她了,他怎么著也得把她的分量看得重,先搞好關系再說。
誰知道,門一開,一頭撞進的是陸少臣懷里。
程家清下意識的驚悚了眼,趕忙推開他,腦袋往他身後望,沒見著人,問:「你接的人呢?」
陸少臣半真半假的說∶「有事沒來。」
程家清仰頭嗬了聲,說不出是氣還是好笑,這眼巴巴等了幾個小時,敢情面份兒夠大的,陸少臣都沒請來。
「那你這跑出去干嘛去了?」
陸少臣平時也不太愛捉弄人,見程家清那八卦樣兒,就純粹的想逗逗他,幾步繞進包間,邊走邊說:「我出去拉尿不行啊?」
程家清沒上他那當兒,眯著眼懷疑他:「我怎么看你這是沒請到人找的借口呢?」
反正人已經接來了,陸少臣心情好,隨他怎么去猜,說:「前幾天我讓你准備的東西不要了。」
前一刻還死不要臉的威脅利誘他,恨不能讓他當即生出來一套旗袍,這下子又說不要了,真當他程家大公子是任他遣命的奴隸,還是覺得他人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