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你這是來看笑話的還是來故作好人的？」

宋相思當然知道她這話的意思，如今的沈芯不能說全拜她所賜，但自己畢竟也是出過力的那個人。

「沈芯，你沒有理由恨我，周若揚他原本就不屬於你。」

周若揚是沈芯的心頭刺，她從一開始的愛慕虛榮到漸漸對他產生感情，本以為最終會夫賢子孝，中途殺出個宋相思讓她輸得一敗塗地。

她幾乎是咬著牙根發出的聲音：「他不屬於我，難道屬於你？」

「你理智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周若揚他不屬於你跟我，他這一生就像是被賦予了使命，終究會為了家族犧牲個人的。」

沈芯看著她能輕易說出口，用舌頭輕掃了下唇，苦笑的說：「當然，你屬於陸少臣，我一直很好奇，你當初有沒有愛過周若揚，哪怕一點點，你愛過他嗎？」

這里沒有外人，宋相思也不想再繼續偽裝欺騙自己的內心，她說：「愛過。」

「那你當初是什么促使你寧願拋棄他，選擇上了陸少臣的床，愛一個人你難道不是想要用身心全部守護嘛？」

沈芯的問題問得尖酸，直中要害，她心頭猛地疼痛，那是好久沒有的感覺。

不是因為周若揚，而是因為陸少臣，這個從頭就注定要錯過的男人，讓她這一刻心痛到如刀子剜心。

打落牙合血吞，她開口道：「我媽當年自殺是被宋青青她媽逼的，兩年前我爬上陸少臣的床不為別的，只因為林素華培養了宋青青二十幾年，為的就是能讓她嫁進像陸家那樣的家庭，而我的出現讓她絕望。」

至於後來的事情是她自己也始料未及的，她壓根沒想過要跟陸少臣最終能有什么，一切只不過是計劃不如變化。

沈芯毫不關心別的，她只追著一點問：「說到底你還是不夠愛周若揚，倘若你真的愛他，阻止陸少臣跟宋青青結婚的辦法不止一種，你卻偏偏選擇了一條必須拋棄他的。」

「可那也是最有效的。」

她是宋青青同父異母的姐姐，陸少臣跟准新娘的姐姐滾在一張床上，這樣的丑聞誰都擔待不起，就算天塌下來，陸家也不會再讓宋青青進門。

「宋相思，其實我很嫉妒你，嫉妒得發瘋。」

沈芯說：「我第一次跟周若揚上床，那時候你還跟他在交往，酒後亂性是我先主動勾引的他，他把我當成了你，你知道為什么嗎？」

宋相思不語，只是靜靜看著她眼底的落寞，漸漸轉換成淡然。

「我生日的那天晚上，你說自己家里有事去不了，還把那瓶你托周若揚從法國帶回來的香水當生日禮物送給了我，香水很昂貴，是我幾個學期的生活費。你還跟我說，女人要打扮得精致一點，這樣才會結交到高層次的男人，遠離渣男的概率就會變低。那時候你跟我真的很好，很好……」沈芯說著說著，眼睛滲出淚水，她胡亂一氣抹掉，接著繼續說：「我第一次收到那么貴重的禮物，格外珍惜，當天晚上我原本不想噴，可我要去見周若揚，我喜歡他，沒錯，我從那時候就開始喜歡上了他。我噴著去見他，喝醉酒的他聞到我身上的香水味，一個勁的喊你的名字，他抱著我滾到酒店床上的時候，嘴里喊著的還是要娶你為妻，照顧你一輩子，他說不再讓你在宋家過那冷冷清清的生活。」

宋相思泛著微紅腫的眼睛在跳，這幾天她一直睡得不好，大半夜都會嚇醒，夢到陸少臣在一個勁追自己，還說要帶著她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