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床後，翻來覆去，翻一會兒身又鑽起來抽煙，宋相思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些冷，她拽了下被子。

扭過身子，才發現另半邊床的陸少臣在抽著悶煙，大晚上的他不睡覺抽煙，跟尊夜菩薩似的坐在那。

她抬手開了屋子的燈，燈光乍現的一瞬間，他伸手擋了下眼睛。

「我吵到你了？」

宋相思挪著身子試圖坐起來，她每次來大姨媽涌出來就會特多，動作稍微緩慢了點。

陸少臣以為她是例事痛經，掐了手上的煙要伸手過來扶她的腰，給她這一扶，她只覺得自己整條內褲都濕透了。

「都怪你，好像弄到褲子上了。」

她趕緊掀開被子起身，不光是她褲子弄了一屁股紅，床單上也印上一小塊血。

「你先去洗手間換了，這里交給我，等會去客房睡。」

陸少臣翻身卷走身上的被子，將床單直接一拉丟在了旁邊，動作干脆，宋相思看著他在那忙乎，也顧不得多少，快步進洗手間。

等她再次上床進被窩，他非要抱著自己睡，起先她是不肯的，原因無二，怕自己不好扭身，又弄臟了床單。

「別動。」

宋相思聽他說話的語氣低沉得很，明顯不對勁，問：「你又想了？」

陸少臣沒再回話，而是緊緊裹著她，像是拿她當人肉棉被了。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了，就讓他抱著又不能掉一塊肉。

可他一直摟著自己一個姿勢，宋相思壓得手都麻了，她想換個身子，於是再次開口喚了一聲：「陸少臣，你放開我一下，我轉個身，手壓麻了。」

他是從後背抱著她的，所以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能聽到他輕輕嗯了一聲。

宋相思以為說完話他就該松手了，可等了一會兒對方都沒放手的樣子，她強硬掰開他的手，撐起身子換了個姿勢躺下。

「陸少臣……」

她面對著男人喚他，陸少臣微微睜眼，屋子里黑壓壓的沒任何光線，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怎么了？」

「我還以為你做夢夢游呢！」宋相思說：「我剛才叫你，一直沒松手。」

她說完話，等他回，可是對方絲毫沒有開口的感覺。

宋相思伸手過去推了下他，看他是不是睡著了，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陸少臣身上滾燙滾燙的，像是剛從鍋爐里打撈出來，渾身冒火。

她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直到他的臉，額頭皆是燙得厲害。

「陸少臣，你是不是發燒了？」

宋相思趕緊摸到燈啪的打開，掀了被子查看，陸少臣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不停顫抖，還有他的雙唇。

她拉他起來：「你生病，快起來。」

陸少臣極度排斥有人拉他，這個時候他連一點力氣都耗盡了，反手撓開她：「我沒事。」

宋相思已經下了床：「你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剛才她伸手去他額頭摸到的那個熱度，差點給她手指燙著，顯然發燒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