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禁閉著靠在床架上，樣子看起來很疲倦。

宋相思依舊回歸到神情淡淡，走下床想要離開房間，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你累的話就在這里睡吧！我去隔壁房間睡。」

「宋相思！」他睜開眼，語氣不悅的喊住她：「我他媽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說完，他的雙眼又緊緊閉上，眼角突然有些潮濕，宋相思站在房門口，不知道該走該留。

「你走吧！我突然覺得自己他媽受不了你。」

不知道為什么，她一聽到陸少臣說粗話，心里第一感覺不是反感，而是有些疼，她知道他從來不會隨口說粗話，除非是心里特別亂的時候。

宋相思把房門關上，挪著小步走到床邊，用拇指將他眼角的淚水抹干凈。

她將自己顫抖著的唇貼在他的臉上，笨拙的開始尋找著陸少臣的唇，因為燈光太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親了好一會，只聽她隱隱發出一聲喃喃自語：「陸少臣，我求你，只要你幫我把宋青青弄出來，你想要我怎樣都行，我可以變成以前的樣子。」

「就像你現在這樣嗎？」他輕輕吐出：「宋相思，夠了，你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惡心，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不是因為什么而這樣。」

宋相思為了別人可以豁出去，她身上開始在他身上為禍，只是想逼著他答應。

陸少臣一把將她推開，雙眼充血地盯著她：「我告訴你，不要拿我當傻子，不要以為我愛你就可以看輕我。」

「我沒有看輕你，我現在有求於你。」

「是，你沒有。」他臉上掛著冷冷地笑意：「真的沒有嗎？是不是覺得自己周旋在我和周若揚，紀深中間覺得很有成就感，所有的男人都為你著迷。」

這時，她才敢確定陸少臣是真的喝醉了，清醒的他是不會說出那些話的。

「他們成你心魔了嗎？」她歪著腦袋問他，眼睛里嗆著淚水笑。

陸少臣突然就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的告訴她：「宋相思，我告訴你，我陸少臣不是能讓你隨便耍著玩的。」

他的力道根本沒控制，劇烈的疼痛席卷著她，至下巴處蔓延到整張臉，再到整個身子，然後穿進心臟，眼淚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從她的眼眶滑落下來。

陸少臣松開她的下巴，在她白皙光滑的臉頰上輕輕揉了揉，帶著幾分鄙夷地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和我這樣玩特別好玩啊？嗯？」

雖然他手上的力道很輕，但是揉在她的臉上，卻像是打在她的心里，真的很痛。

她不說話，陸少臣緊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宋相思死死的盯著他的面容，除了深深的疲倦還是疲倦，她覺得時間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東西，明明是一張俊秀的臉，此時已經變得成熟內斂。

「陸少臣，陸少臣。」她叫了兩聲，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你睡著了嗎？」

她想幫他脫掉厚厚的外套，剛將他的外套卸下來，大衣的口袋里掉出一大疊相片，全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女人的背影像極了她，而男人亦是像極了周若揚，更重要的是兩人穿得都不堪入目，讓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