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陸少臣不說話了，眼里是滿滿的疲倦，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那么說。

她要找一個沒有他的地方生活，這樣的話多傷人。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宋相思掙扎開他伸過來的手，冷冷的在他臉上掃了一眼，說：「你是我的誰，憑什么不同意？」

面對這樣冷冷的質問，陸少臣覺得自己完全沒有一絲力氣的反駁，但是他如果不去反駁的話也許這一次就會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自己的視野。

她不想再說過多的對話，想要拉著東西往外走，卻被陸少臣長臂一伸拉了回去：「你聽著，我是不會同意的，就算你現在讓我死在這，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陸少臣，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我和你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了，難道你心里不清楚嗎？」

陸少臣將她的手握住，然後伸到自己的胸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只是想說這里真的受不了，如果你離開了，它會停止跳動的。」

「那你要我怎么辦？」她雙眼通紅：「要我跟一個間接殺死我奶奶的男人在一起，然後共度余生，白頭偕老嗎？」

陸少臣覺得心痛極了，於是他大聲地吼了一聲：「你怎么能這么自私，只想著仇恨，那我呢！你有沒有為我想過，哪怕只是一分？」

「我們沒有愛情也不會死對嗎？」

聞言，陸少臣臉上浮起一抹苦笑，沒有愛情確實不會死，但是和死人還有什么區別呢？

每天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然後就是工作。

沉默了好一會兒，陸少臣才再度開口問：「真的打算要去看不到我的地方嗎？」

「我別無選擇，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減輕罪惡感。」

他笑著點了點頭，她還以為這是他同意了，結果最後陸少臣抬著頭，笑著對她講：「宋青青的事情我幫你解決，但是你……必須留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能去。」

宋相思狠狠哽咽下去那口唾沫，她眼里堆積起霧水，看來他真是打算要困死她一輩子了。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離開，找一個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可能一輩子都真的找不到你，但是你走了，其它的人就會受本不該承受的那份罪。」

宋相思呵呵傻笑，她真的是覺得陸少臣現在變得有些瘋魔，脾氣時好時壞，陰晴不定。

「你這樣對我，最後能得到什么？」

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好人，在她面前亦是，只要是他想要的。

「如果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人也一樣，強扭的瓜不甜，可是也解渴。」

宋相思氣得牙齒磕到打架，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打死眼前的男人，可是力量的懸殊讓她緊攥在衣袖里的拳頭緩緩松開。

她咧嘴笑：「你就真不怕我恨死你嗎？」

「我怕什么？」陸少臣帶著微弱香煙味的手指抵在她下巴處，將她視線抬高：「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見了，我一醒過來看不到你，至於你恨我，無所謂，沒有愛哪來的恨，你越是恨我，不就越能記住我？」

宋相思想扭開他的手，無奈自己力氣達不到那個高度，只能任其擺布，她沉沉閉上雙眼，濕潤的眼角開始漸漸流淌出溫熱的液體。

陸少臣想都沒想，伸著舌頭幫她一顆顆舔干凈，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對情侶在互相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