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是我。」宋相思走到陽台邊，啟開抿著的唇低聲開口。

董心謠可能是在那頭猜測她打電話的來意，沉默了好幾秒才再次響起回話聲：「你打電話有什么事嗎？他在跟人應酬……完事我們就要去機場了。」

宋相思不知道周若揚哪天出國，聽董心謠這么一提才知道日程是今天，她突然有些欲言又止，理智跟矜持告訴她現在不能說。

沒聽到回應，董心謠問：「你是有什么事嗎？」

她心口猛地一提，勉強維持起臉上的笑：「我……沒事。」

「哦，那我先掛了。」

宋相思剛想再開口說一句，豈料對方已經先自己一步掛斷了連線。

此刻已是深夜了，最等不起的就是醫院的病人，多呆一分鍾就會多一分鍾的危險。

她想了下，再次拿起手機給同一個號碼打過去，這次接電話的是一道男聲。

「喂，相思？」

雖然她沒看到現在周若揚的樣子跟狀態，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里聽得出來，他喝多了，只怪她確實太了解這個男人，了解到只要他說一句話就能輕易了解到他的狀態。

「你喝了多少酒？」

「沒喝多少，今天有幾個合作是必須談的。」周若揚在那頭打了個悶悶的酒嗝，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那樣，每次喝醉了他打嗝都會強硬壓制住，所以最後從嘴里出來的聲音是那種悶哼的。

宋相思想問關於出國的事情，卻發現自己一張嘴話怎么也出不來，到嘴邊的話都轉成了：「自己多注意點身體，不要老是喝那么多的酒。」

只聽那頭低低傻笑了兩聲，說：「那時候我兩交往，你還真沒現在這么溫柔，每次都是說我笨。」

宋相思眼淚都到眼眶邊了，她仰頭把眼淚憋回去：「那時候還真別說，你確實挺笨的。」

「往事不堪回首啊！」

兩人都死死捏著手機沒放沒掛也沒說話，她這頭是窗戶外呼呼的冬風聲，他那頭是酒店里說話的人聲，只是彼此都沒有再開口。

不知道 過去多久，宋相思都覺得自己站在那腿麻了，才聽到那頭一道恍如夢醒的聲音：「相思，以後我就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宋相思不想聽這些話，一聽她就會不受控制的想哭，不因為傷心，她毅然打斷：「周若揚，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個事情。」

「你說，我盡力辦到。」

她說：「我現在需要一大筆錢，能不能先借給我？」

周若揚連想都沒想，緊接著她的話說完就回應道：「沒事，周家的錢也有你的份，爺爺走的時候說過要給你一份周家的股份。」

宋相思不知道自己該再說什么，只能低聲嗯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