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東施效顰(2 / 2)

所以,他沒抿唇不動,等著她自己按捺不住開口說才更讓她有壓迫力。

既然都問了,必須得說完,宋相思終究是開了嘴:「如果有人讓你說句謝謝,你會說吧?」

往往突如其來的話都是有跡可循,正所謂凡事不會空穴來風。

陸少臣姿態懶散,神色卻狐疑的看她,問:「你想讓我跟誰說謝謝?」

何為美人計,宋相思心想要是能使點兒美色讓他心平氣和的說話,未嘗不可,身子往他身邊一躺,她說:「我就問問,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天紀深幫了你,或者是幫了你在乎的人,你會不會……」

陸少臣幾乎是在她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寡淡下來了,他幽幽的看著她說:「我能對掃大街的大姐,哪怕是路邊的叫花子說謝謝,唯獨他不可能。」

這話無非就等於說,你把我打成傻子或者是失憶,估計我能對他說聲謝謝。

雖然說這樣的答案早在預料之中,宋相思還是心里落空,挺不是滋味,怎么說陸少臣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她。

情緒作祟,她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勁兒,好似非得從他那兒得到點什么才心甘。

「那你說,到底是你對我愛多,還是對紀深的恨深?」

陸少臣不知道她心里賭氣,以為是她打算拿這樣的話來逼自己,一個翻身給她壓身下,陰沉著臉說:「非得逼我是吧?」

起先她是真逼他,可到後來她只是想給自己討個說法,想知道知道在他心里,到底能不能抵擋過他對紀深的恨。

換個說法,差不多她是想知道他對她的感情足不足以越過他心里對那個女人的那道坎兒。

既然想要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就必須抵抗住一切迎來的風暴,她與他視線交鋒,絕不退縮。

她像個痴情女的問:「你是愛我多,還是恨他深?」

第一次,她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跟恨一個人從不矛盾,是可以拿出來對比較勁的。

陸少臣面無表情,呼吸異常沉著,從他緊抿的唇瓣不難看出,一定是心里在做著計較。

宋相思極少能看到他會對一件事滿腦子計較的時候,心疼他也心疼自己,到底有些話,有些人是不能輕易觸碰的。

她眼圈泛紅,眼淚在即將順著眼角往外流的前一秒,伸手推他:「起開,我要准備上班了。」

從來沒有一刻,她覺得自己像個咄咄逼人的妒婦,曾經的大度在此時全面坍塌,親口說過不過問,重在參與的話面目全非。

人心啊!總在被逼到最深處的時候,才知道是什么樣,原來她從來不是自己理想的那個可以瀟灑自如的人。

她突然興致來,調侃似的問了他一句:「心里有抹不掉的人吧?」

陸少臣目光幽深的看著她,似是不爽,又似是懶得說:「什么意思?」

宋相思笑了笑,說沒意思,然後下床往浴室走。

浴室大鏡子前,她那張過度的臉上略顯發白,眼底烏青,發絲凌亂,睡衣的衣襟微微往外翻著,好幾處清晰可見陸少臣留給她深深淺淺的吻痕。

心情再不好總得過日子,洗漱完畢,她還給自己勉強上了個精致的妝,化得淡,不過好在能遮掩不少面色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