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打她臉上一溜兒往下流，她還鼻子一吸一抽的，模樣比起林妹妹還來得可憐委屈。

「怎么還哭上了，別哭，哭得我心都疼。」

陸少臣吻她眼睛，唇停留在她側臉上，有一股股的熱氣從她臉上蔓延到耳朵，直至心窩。

宋相思喉嚨給咽不下去的氣哽了下，她扯著沙沙的聲音說：「誰讓你總是欺負我，我再活得糙也是女人。」

陸少臣從未見過她這么嬌弱的時候，像是個委屈的小媳婦，他心里暖得不行，一般人都知道，人對人，越是信任才會放下所有防備跟面具展現出自己最軟弱的一面。

他伸手幫她抹掉眼淚鼻涕的，說：「你當然是女人，還是我陸少臣的女人。」

宋相思不是嫌他話肉麻，是嫌他臟，推開他的手：「臟死了。」

陸少臣哭笑不得：「嫌臟，到底是誰的眼淚星子，還鼻涕跟著流的，就是沒緣見著你小時候，指定一鼻涕妞。」

他手長，伸手在床頭櫃那兒連抽好幾張紙，都沒顧著去擦干凈自己的手，率先幫她弄干凈臉，才去顧自己。

宋相思突然笑了，說：「你總算是長大懂事兒了？」

以前他的所作所為，無不讓她覺得像個孩子，喜歡耍性子，不慣著他，不哄著他就得給你翻臉。

陸少臣眼神一變，頭顱埋在她耳邊，牙齒輕磨著她頭發：「我能把渾身火兒憋回去，跟你在這鬧，怕這全天下只有你宋相思做得到了。」

宋相思聽得見自己痴痴的輕聲說：「少臣，我愛你愛得要瘋了，不是你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你，真害怕……」

他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是什么，直接用唇堵住，只要他想，這個世界就沒有如果，就像只要他想讓一個人愛上他，那個人就必須得愛上他那么自信。

陸少臣抱著她轉了個身，彎曲手肘拉她腰間的浴袍帶子，許是伸手的時候力道重，突然宋相思宛如一只驚弓之鳥，她一頭凌亂發絲甩了下頭，微張著唇瓣看著他。

「怎么了？」他話吐得呼吸沉重。

宋相思也不知怎么了，唇瓣啟開問：「少臣，我覺得自己特別幸福。」

陸少臣眼神愣怔的盯她兩秒，額上都是薄薄細汗，他唇角彎著，回答她：「幸福就好。」

不多時，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來，你是我的禮物，得我自己親手打開。」

看著他眼里一汪深情，她心里滋生了一瞬疼痛，完全都是因為先前他說的那些話而起。

這個男人富甲一方，要錢有錢，要顏有顏，上帝幾乎是將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他，而她，只是一個普通到一旦融入人海就會瞬間消失的女人。

他的愛，她不敢奢侈，甚至害怕，她抬頭望了他一眼，又快速的低垂下去，幾乎是從鼻息哼出一聲嗯。

為了調節氣氛，她含含糊糊的說：「這樣算是潛規則嗎？」

聞言，陸少臣心里好氣又好笑，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要是我說算，那你是不是得考慮從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