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護在離開前，沒少往宋相思身上打量，其一怕是沈芯家里人交代過一定要對來往的人仔細觀察，二是她生來高貴，面相又長得俊俏，難免被人艷慕幾眼。

「對不起。」

這是等病房門咔嚓關上，屋子里只剩下她跟沈芯的時候，對方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宋相思覺著這三個字自己受之無愧，確實是她對不起自己，可她要的不是這個。

「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什么，我要的不止是你的道歉。」

沈芯能看到活生生，好端端沒事站在自己面前已經是莫大的欣慰，她嘴角虛弱無力的扯動：「其實沒有什么為什么，只不過是自己一時懷恨在心。」

宋相思故意在給她台階下，可對方似乎並不領情，又或許她已經壓抑太多不想再繼續那樣藏著掖著。

「沈芯，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或者你缺錢可以跟我說……」

沈芯突然轉過頭來，她用那種復雜的眼神看她，嘴角勾起微笑。

直到她嘴角的笑逐漸消失，說：「其實，我從來沒有釋懷過，說放下不如說我一直記恨在心，我知道周若揚不愛我，可是如果沒有你跟陸少臣在中間牽絆，現在的我們都不會變成這樣。」

宋相思有那么一瞬，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腦子里已經形成了所有的話，可嘴巴不聽使喚。

「沈芯，你到現在還這么執迷不悟？」

這段感情她付出太多，即便如今周若揚不在國內，她依然無法自拔。

沈芯眼角流出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烏黑的鬢角發絲流淌在雪白的枕頭上，為了不讓宋相思看到這一幕，她把頭扭開。

「我知道我有錯，我罪該萬死，難道你們沒錯嗎？」

「如果他不跟董心謠在一起，他會沒命的你知道嗎？」

沈芯也不想承認自己的自私，她明知道周若揚離不開董家，可偏偏就是過不去。

「我知道，但是這一切不都是你跟陸少臣搞起來的嗎？」

陸少臣正好站在門口，病房的門沒有關死，於是這句話從開口的縫隙間傳出來，進入他的耳朵里。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推門而入，略過宋相思的身影：「沈小姐，本來我以為你改過自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沒想到你現在這么固執。」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人，顯然兩個女人都莫名震驚了幾秒，宋相思起身連忙要推他出去。

沈芯叫住：「你別讓他走了，估計這次的事情他心里比誰都怨恨多，讓他說完吧！」

陸少臣扶著宋相思的手，力道不輕不重，可偏偏就是讓她掙脫不了：「我有什么說什么，先不提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大度的跟你說周若揚，以前他是別人的男朋友，可你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硬生生把別人的感情毀滅，這不是愛這是一己私欲。其次還是因為這個事情，導致你如今的面目，明知道對方會對自己的姐妹造成很嚴重的傷害，可你選擇的不是抗拒，竟然是同流合污。再三，相思對你如何，你應該很清楚，但是她的善良不是你用來一而再再而三當籌碼的。」

「所有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你的錯？」

宋相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推著陸少臣的身子往外走：「別說了，你先出去，這里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

他沒有抗拒，把自己心里該說的都說完了，反而是應和著她往外走。

「好，我等你，不過時間有限，等會我們還得去看程家清，你不能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