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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既然注定有可能會分散，為何不做短痛的決定呢？難道一定要到了感情山窮水盡的時候才給彼此心里補上一刀嗎？」

「你不相信我能給你幸福嗎？」

幸福這個字眼，她覺得離她太遠，就像是天上的太陽，連抬頭都能刺傷眼睛，怎么還能伸手去摘下來。

「我不相信。」

頓時，整個空間都沉寂了下來，他死死的一動不動地盯著宋相思，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走在了荒漠上，苦苦乞求老天能給他一滴水，可老天卻狠心的無動於衷。

雖然宋相思一直沒將目光放到過他身上，但她身上的每個細胞都能強烈的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總歸是讓她整顆心都平靜不下來。

「我今天很累，你把門開了吧！」

陸少臣依舊是一聲不吭，坐直了身子，目視著一片漆黑的前方。

他從來沒有那么認真，那么堅持的去做過一件事，之前他在做任何事情前，都會設定好幾個方案，但唯獨這件事情上他別無他路。除了漫無目地的往前沖，他想不到別的更有力的辦法，也再去其它的方法能讓他盡快的接近到她。

「宋相思，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自己當初幫了我？」陸少臣緊閉著雙眼，看起來整個人都是陷入了無盡的疲憊中，「如果當初沒有幫助我，你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如果你不幫我，我失去的就只是陸氏，而不是我最愛的人。」

往事是宋相思一直不願觸碰的東西，每每說起來心里就涼得如同是十二月里的寒冰，冷得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會崩塌。

至於幫助陸少臣，她在被拉進小巷子，被捆綁在樹上，被小混混們羞辱的時候，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後悔過幫助他，甚至是在小混混口中說出那么殘忍的話時，她的心里也是拼命的告訴自己只是她聽錯了，或許是別人弄錯了，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栽贓他。

「後悔和不後悔能代表什么嗎？」

「能，而且很多……」陸少臣很想告訴她這個答案能代表的一切，但實在太多，他無法一一細數給她聽，不知是該從廢棄工廠的天台上說起，還是那只被拋到池塘里的錄音筆說起，還是在他伶仃大醉後她說要幫助他說起，還是那一個代表著愛意的手工娃娃說起……

「也許你愛的只是一個習慣和感覺，因為我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很多年，你早已經習慣了有我存在的感覺，可是那不是愛。」宋相思說話時，盡量將聲音表現的冷淡，讓對方聽起來都只是隨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