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

古玄天道，他倒要聽聽，江塵想要問什么，古族自己的事情，可不是一個外人能夠插手的。

「我來問你，古嵐所犯何錯？你要困她這么多年。」

江塵問道。

「古嵐身為古族的聖女，卻私自跑到南大陸，還和舞天陽那種低等之人婚配，這難道不是大錯特錯嗎？我古族的臉面何在？」

古玄天淡淡說道。

聽到古玄天說自己的父親是低等之人，舞凝竹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怒火來，在她心里，舞天陽的地位，沒有人可以撼動。

「哼！古玄天，這種話從你這個族長口中說出來，難道就有臉面了？在我看來，就是典型的不要臉。」

江塵大聲呵斥。

「小子，你找死。」

一個大聖頓時怒了，作勢就要對江塵出手，卻被古玄天阻攔了下來。

「江塵，你最好說出一個好的理由來，你是第一個說本座不要臉的人，就算本座欠你一個人情，也足以因為你這句話要了你的命。」

古玄天的語氣也變的冰冷起來。

一旁的古牧早已經嚇傻了，心想江塵老祖宗，你可長點心吧。

「我江塵以七級小聖的修為，輕松滅殺石寒，就算是你們古族的一級大聖對我出手，我也照殺不誤，這樣的天資，這樣的本事，試問你們古族可有人做到，你們古族傳承這么多年，可出過任何一個可在七級小聖的修為就滅殺大聖的？你們若是覺得我吹牛，大可找一個一級大聖出來一試。」

江塵大聲說道。

一時間，包括古玄天在內，所有人都沉默了，江塵說的沒錯，像他這樣的曠世奇才，莫說古族，就算是整個聖元大陸，就算是當年那個牛氣沖天的天下第一聖，也根本做不到在七級小聖的時候就滅殺大聖。

但這和古玄天不要臉有什么關系？和古嵐又有什么關系？

「既然你們古族都做不到，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說我江塵要高出你們古族一等，說你們古族是低等之人呢？但我江塵今日前來提親，是帶著極大的誠意而來，是以小輩的身份而來的，我稱呼你一聲族長，如果我和凝姐成婚，我還要叫你一聲舅舅，心里絕對沒有半點比你們古族高高在上的感覺和想法，在我江塵的心中，人人平等，絕對沒有貴賤之分，你們古族是人，舞天陽也是人，也有人格和尊嚴。」

江塵的聲音沒有半點掩飾，他不顧在場人的神情，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古嵐為何要嫁給舞天陽，還要給舞天陽生子，因為古嵐當時身受重傷，生命垂危，是舞天陽救了她的性命，換句話說，你口中的低等之人，是古嵐的救命恩人，是你親妹妹的救命恩人，你古玄天能夠做到族長的位置，那也是重情重義之人，對自己親妹妹的感情如何，只有你心里自己知道，那么，你有什么資格說自己親妹妹的救命恩人是低等之人？」

這一次，古玄天愣住了，他出奇的沒有生氣，因為他突然覺得，江塵的話很有道理，他和古嵐一起長大，彼此間的兄妹之情是別人所無法理解的，這些年他一直以為古嵐錯了，以族規將自己的親妹妹關押了這么多年，但在他的心里，古嵐就是一個心病。

「而且，古嵐有什么錯？在我看來，古嵐才是真正重情重義的人，他不拘小節，以古族聖女的身份和舞天陽婚配，不單單是因為舞天陽是古嵐的救命恩人，更是因為古嵐和舞天陽之間已經有了感情，很深的感情，據我所知，你古玄天的妻子，好像也是出身寒門吧？既然你可以娶寒門女子為妻，古嵐為何就不能嫁給舞天陽，我問你，古嵐究竟犯了什么錯？」

江塵環視一周，他這話，不是在問古玄天一人，是在問在場所有人，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一直覺得古嵐犯了族規，就要承受應該有的懲罰，他們卻沒有真正去想過，古嵐到底做錯了什么？

一旁的舞凝竹早已經淚流滿面，這是她埋藏心里多年的話，今日被江塵暢快淋漓的說了出來，她替自己的父親舞天陽委屈，替自己的母親古嵐委屈，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強行被拆散這么多年，舞天陽這么多年來是如何度過的，舞凝竹太清楚了，這也是她為何堅持要來神州大陸的原因。

「古玄天，我說你不要臉，絕對不是污蔑你，當年如果不是舞天陽救了古嵐，你損失的就是一個親妹妹，你有沒有想過，古嵐當年如果死了，你會怎樣？恐怕是你一輩子的傷痛，就好像石寒殺了你的兒子一樣。」

江塵的話一字一句，字字珠心，這些問題，古玄天從來沒有真正去想過，他只是想當然的認為古嵐錯了。

「古玄天，我再問你，這么多年，你一直關押著古嵐，關押著自己的親妹妹，你每次去牢獄中看自己妹妹日漸消瘦的面容，你可曾有半點愧疚之心，你有嗎？」

江塵的聲音更大了：「古嵐，究竟犯了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