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皇的靈魂虛影，也是越發的虛弱，杜鵑與蝶衣仙子，血氣噴涌，踉蹌而退，其狀態，也是頗為堪憂。

「該死的家伙。」

祖龍皇暗罵一聲，可是卻無能為力。

「天地不仁，萬物已為芻狗，逍遙道，難道這便是逍遙嗎？庄周子，你的道，又在何方？」

江塵望向北山，吼聲如雷，那一刻，他知道祖龍皇已經盡力了，杜鵑跟蝶衣仙子，也是無可奈何，如今他們已經是回天乏術。

任憑他們手段盡出，可是依舊不是南華真人的敵手，江塵只能望向北方，他知道那個行將朽木的白衣老者，必定就是庄周。而此時此刻，他，是唯一的希望。

北山之巔，白衣老者嘆息一聲，神色落寞，似乎一瞬間蒼老了不知多少。

「成也玲瓏，敗也玲瓏。一世逍遙，卻終於逍遙。我的逍遙道，究竟是否是一條康庄大道。」

庄周子喃喃說道，心中百感交集。

杜鵑與蝶衣仙子，全都是望向江塵，那一刻，她們眼中的神光，無比的復雜，像是對江塵的嘆惋，又像是對江塵的情意綿綿，似曾相識一般，連江塵都無法肯定，現在的她們，究竟是杜鵑跟蝶衣仙子，還是燕傾城跟墨凌東辰。

「我自橫刀向天笑，誰人可斷前塵路，縱橫一世任逍遙，從此再無庄周子。哈哈哈。」

南華傲然說道，目光掃視，如同一道凜凜劍光，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江塵的目光，始終望向北山，這一刻，庄周子沒有讓他失望，不久之前自己的帝境靈魂鋪天蓋地彌漫望帝山之際，江塵就知道，北山之巔，那個人，始終都在。

「在我化道的那一刻，曾經說過，世上再無南華。」

庄周子踏空而至，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他的身上，杜鵑眼中，含情脈脈，蝶衣仙子，目光迷離。

「你既已經化道而去，為何還要偏戀紅塵？難道你我之間，億萬年的情分，都無動於衷嗎？」

南華目視著庄周子，沉聲說道，在杜鵑跟蝶衣仙子的眼中，他們兩個人雖然一老一青，但卻一般無二。

「你為我而終結，我本傾心相受，奈何歲月悲涼，你的野心，太大太大了。」

庄周子淡淡道，神色平靜，與南華四目相對，就像是看著年輕之時的自己。

「我野心太大？哈哈哈，你又何曾知道，逍遙道，本是天下第一道，可你卻無心修道，任天地逍遙，任九天肆虐，任太古大能飛天遁地，甚至視你於無物，你能咽下這口氣，我卻咽不下去！」

南華沉聲喝道，眼神之犀利，鋒芒畢露。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逍遙本無罪，奈何緣起無始。」

庄周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