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殺掉你。」

「從一開始就是嗎？」

江塵問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竟然忽略了她的存在，也就是真正相信她的開始，但是最終，終歸還是被她欺騙了。

「是。」

澹台經藏默默點頭，這個時候她已經別無選擇了，江塵也別無選擇了，這或許便是她認為的夙命吧。

「為什么，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江塵繼續問道，現在的他已經是油盡燈枯，徹底沒有了再戰之力，所以捕捉到這一訊息的澹台經藏，最終還是忍不住出手了，正因為這一刻，澹台經藏知道自己的把握，已經是百分之百了。之前她還一直在猶豫，但是在江塵與白衣槍神冷如煙一戰之後，她便知道，自己的機會，就在眼前。

「我只能告訴你，想殺你的人，不是我。」

澹台經藏道。

「呵呵，這倒是一個非常好笑的問題，想殺我的人，不是你，但是我最終卻要死在你的手里嗎？」

江塵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個時候，反倒是澹台經藏有些無語了，要殺掉江塵，她還是頗為猶豫的，畢竟之前他救了自己很多次，在這什海冰宮之中，也都是江塵一手開辟出一條康庄大道，擋住了所有人的攻擊。

澹台經藏不是不懂得感恩之人，所以她的抉擇，才會如此的艱難，如此的痛苦。

「對不起。」

「對不起又有什么用呢？袁華該死嗎？他帶著我們一路進入其中，悟德該死嗎？他的確是該死，這家伙死了我就不計較了。」

江塵看了一眼地上那個跟死豬一樣撅著屁股倒下去的悟德，嘆息一聲。

「我也該死嗎？應該是吧，不管因為什么，你都已經這么做了，就不要在乎結果，殺了我，對你而言，應該有著極大的好處吧？」

江塵微微一笑，他的臉上，始終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這一點，讓澹台經藏無比的惋惜，自己也不想殺他，但是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痛苦，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改變的。人生在世，活著，並不只是為了自己。

澹台經藏眼神之中閃爍著一抹血絲，但是她必須要這么做，至少她不能夠告訴江塵，死了，便一了百了了，為什么還要追求那么多的問題呢？

澹台經藏眉頭微皺，沉聲說道：

「人固有一死，死有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我不求我死的轟轟烈烈，但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你手中，我還是有些不太甘心的。」

江塵的話，讓澹台經藏微微一怔，看來，他還是想要跟自己抗爭一番啊。

「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戰下去，只會死的更加凄慘，你不是我的對手。為了少受些苦難，你還是不要過多掙扎的好。」

澹台經藏搖搖頭。

「我江塵頂天立地，無愧於心，我自詡不會看錯人，但是卻看錯了你，不過讓我束手就擒，似乎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塵手握天龍劍，仗劍而起，艱難的掙扎起來，臉色也是變得無比陰沉。

「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要取我江塵的性命，我便在這里。」

江塵冷冷的望著澹台經藏，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看來都是良心喂了狗，但是能夠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這便是最重要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不可能再與我一戰。」

澹台經藏苦笑著說道，美眸之中，閃爍著一絲迷離之色，但是她卻不能夠放掉江塵，此戰，必須要你死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