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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江塵的心，甚至在顫抖，舞凝竹緊緊的握著江塵的手掌，身為江塵最為親近之人，她自然能夠感覺到江塵的心態變化，月兒已經不再是月兒，對於江塵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月兒在江塵的心中，有著極重的地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的在乎月兒，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似親情，似友情，江塵在聽到月兒進入天意之門的那一刻，險些暴怒而起。

「天意之門，究竟是一處什么樣的存在？」

「天意之門乃是我赫連家族的試煉之地，古往今來，能夠有資格進入其中的人，都是寥寥無幾，所以對於月兒來說，這乃是無上的榮耀，更是莫大的幸運，你根本不知道這對於我赫連家族意味著什么，對於月兒意味著什么。月兒也許會忘記一些東西，但是她得到的，會更多更多。」

大長老沉聲道，與江塵針鋒相對。

「你確定，真的不是你們逼著她進入天意之門的嗎？我不信，她會甘心情願忘了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成為你們家族崛起的傀儡。」

江塵怎么會不知道赫連家族的用意呢？很顯然月兒現在已經成為了他們崛起的工具，千萬年來才有一個人能夠有資格進去，就說明這天意之門，絕不是什么善地。

「她的父親，也曾進入過天意之門，但是音訊全無，所以這是她的夙命，也是她的意願與選擇，沒有人能夠阻止，只是她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沒有出現，所以最終，才會導致她連你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這或許更應該怪你自己吧。」

大長老句句誅心，雖然江塵心中明白，這不是他們任何人的錯，但是他與月兒還是沒能在最後一刻相遇重逢，這一切，都變成了兩個人之間最慘烈的訣別。

一切，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月兒從天意之門出來之後，真的就會忘記以前所有一切的事情嗎？江塵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去猜測，沒有人知道。

但是江塵的心中還是充滿了自責的，因為自己終歸是慢了一步，才沒有能夠與月兒見上最後一面，但是結局，卻是他不願意接受的，天意之門到底是什么樣子的，為什么會把人變成那樣呢？江塵不得而知，可是內心的愧疚，不斷的撕裂著他的心，充滿了痛苦，充滿了絕望。

「月兒，對不起，月兒，大哥哥沒能見你最後一面……」

江塵喃喃著說道，他不知道月兒會不會變成她自己喜歡的樣子，或許會變成另外一個她，總之跟曾經的那個她，已經再無一點瓜葛了，這狗屁的天意之門，讓江塵怒火中燒，可是畢竟是赫連家族的試煉之地，必定是禁地般的存在，進入之後就會忘記自己成為另外一個人，這簡直就是夢魘，這是一條自我毀滅之路。

但是，為了父親，為了家族，月兒終究還是毅然決然的蹋了上去，她又何嘗為自己活過一次呢？從小便是命苦，經歷了不少的艱難險阻，長大以後，卻依舊要活成別人想要看到的樣子，江塵替月兒感到心碎，心疼。

舞凝竹感同身受，江塵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氣息，感染著她，感染著燕傾城，感染著王鳳麒。

良久，江塵嘆息一聲，神色無比的落寞，再度看向大長老。

「那她什么時候會出來？」

江塵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