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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楊青志見葉楓願意聽，便也就點燃煙說起了以前：「文化曾經是高盛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這一點對你來說有點出乎意料吧？一個有著137年歷史的投行居然有著談文化的一面？不過事實是這樣的，以前高盛的文化宗旨一直圍繞著團隊協作、正直、謙遜，以及永遠為客戶的利益考慮，文化是高盛之所以能成為一個偉大公司的秘訣，幫助我們在過去的137年里贏得客戶的信任，同時文化可以讓高盛的人產生信仰，高盛的人一直為公司感到驕傲，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充滿信仰，然而，在過去很多年，我環顧四周，發覺曾經使我熱愛這份工作的文化已不復存在，我不再為它感到驕傲，我不再對自己從事的事業充滿信仰，而現在的高盛已經變的太注重捷徑，不夠注重成就，這讓我也再也沒有好感。」

葉楓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的，很多時候類似家庭，學校，公司，都能給一個人帶來信仰和榮譽感，比如我是軍人家庭，比如我是清華北大畢業的，又比如我是在高盛上班的。

這些都是可以帶來榮譽感的。

如果說原本引以為豪的學校發生了丑聞，你還會對它引以為豪嗎？比如說前世被爆出來讓女學生陪非洲留學生的大學。

你出門好意思說我是這個大學畢業的嗎？尤其是女生，會不會下意識的怕別人笑呵呵的問，對了，你是山大畢業的啊，你有被你們校長派去陪非洲留學生嗎？

一樣的道理。

葉楓接著問道：「所以你就從高盛離職了？」

「離職是多方面的，一句半句說不清楚。」

楊青志說到這里不再說了，接著笑了起來：「至於離職這件事情，都已經離職了，就不要再去搬弄東家的是非了，兩兩相喜總比兩兩相厭來的結果要好很多，畢竟東家也給了我成熟的平台，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心存感激的，離開只不過是和公司理念不同，也不一定是我對的，也許他們是對的也不一定。」

「我覺得你適合聽一首歌。」

這時候，葉楓突然對楊青志笑了起來。

楊青志覺得這一刻葉楓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接著笑了笑，問道：「你的思維跳躍性這么大的么？從上一個話題突然跳到聽歌這個話題。」

「突然想到了，就突然說了。」葉楓說道。

楊青志點了點頭，問道：「你要我聽什么歌？」

「滄海一聲笑，這是笑傲江湖第二部，東方不敗的插曲，你可以聽一下，最好是一邊看電影，一邊聽。」

葉楓跟楊青志推薦著，之所以跟楊青志推薦這首歌，是因為葉楓覺得楊青志身上有武俠小說中，江湖里面的俠氣。

什么是江湖？

黃霑的歌，金庸的書，徐克的電影，這就是江湖。

最起碼在葉楓看來是這個樣子的，對於80後的他，經歷到2016年下半年，也到了新媒體短視頻爆炸的時代，他深深的感覺到時代變了很多，以前很多值得回味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刻葉楓的心理和楊青志的心理是共通的，都是覺得以前很珍貴的東西丟失了，然後再也找不回來，繼而產生失望的心理。

不過出生在米國的楊青志卻搖了搖頭：「沒看過這部電影。」

「沒看過不要緊，現在我可以帶你去看。」

「現在？」

「對的，現在。」

葉楓站了起來。

原本葉楓的想法是帶著楊青志去一家酒店，然後找一個筆記本電腦來放給楊青志看的，不過由於楊青志在高盛後半職業生涯，主陣營在歐洲，盧塞恩又是歐洲的度假聖地，所以楊青志在盧塞恩也有房子的，楊青志把葉楓和陳煌帶到了他的家里。

一個很大的別墅。

有庄園。

有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