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教壞我學生。」

張瀾拿走了葉楓的煙盒，接著想了想，把他嘴里叼著還沒點上的煙也給拿走了。

「唉，這是不給我活路啊。」

葉楓被沒收了煙，極其郁悶的嘆了口氣，其實心里一點都不郁悶，反而極其快樂，相當享受被張瀾沒收煙的成就感。

接著葉楓轉而問道：「對了，剛才在學校外面那跟煞筆一樣的男的是誰啊。」

張瀾瞪了葉楓一眼：「別在孩子面前說臟話。」

「好的。」

葉楓應了一聲，接著看著二狗蛋，拉長聲音的問道：「狗蛋啊，剛才在外面，看起來腦子不太靈光的男的是誰啊？」

「……」

二狗蛋開始是對葉楓挺好奇的，但是現在有點不太想搭理他，總覺得他叫自己狗蛋這句話帶有調侃的意味，這讓二狗蛋很不爽。

不過由於是張瀾老師的對象，二狗蛋還是告訴了葉楓，說那是村里的一個二流子，叫錢民，排名老二，綽號小錢二子。

接著葉楓又問了一些事情，便不再問了。

晚上。

葉楓留這兩個小男孩在學校吃飯，由於學校不通電，也沒冰箱，所以肉類是很難儲存的，所以張瀾買了幾只雞放在學校的一個角落里面養。

葉楓一來就給殺了兩只。

一只用來燉，一只用來吵。

張瀾倒是沒想到葉楓居然還會用土鍋燒菜，這對葉楓來說，當然是小意思，他外公家就是鄉下，一直用的都是土灶台。

飯後。

張瀾點著煤油燈洗碗筷，葉楓借口上廁所，然後見張瀾沒注意，就往學校外面跑了，等跑下去一百米之後，就看到了在等著的二狗蛋。

葉楓見二狗蛋在，心里總算踏實了，說道：「總算沒被給你吃雞肉。」

在殺雞的時候，葉楓就跟二狗蛋商量了，讓二狗蛋吃完飯在學校外面等他，他請二狗蛋吃雞肉，剛才出來的時候，也好意思帶手電筒，天是真的黑，葉楓還怕二狗蛋回家了，自己找不到地方。

「怎么會，出來混，都要講義氣的好不好？」二狗蛋見葉楓懷疑自己，忍不住的反駁了一句。

葉楓樂了：「呵，你還知道出來混和義氣這兩個詞呢啊。」

二狗蛋吸溜了一下鼻涕，挑眉說：「那當然，男子漢大丈夫，出來混，義字當頭，說好了等你，就一定等你。」

葉楓注意力總是會被二狗蛋的鼻涕給吸引住，剛開始還會饒有興致的在想，這小子會不會把鼻涕吸嘴里去，現在吃過飯不這么想了。

容易倒胃口。

「得了，得了，你先把你鼻孔里的粉條擦掉吧。」

葉楓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兩人，一高一矮，在夜色中往山下走。

「二狗蛋。」

「你別叫我二狗蛋了！」

「干嘛？」

「你叫我大名陳峰，我感覺你老故意叫我綽號。」

「好的，二狗蛋。」

「……」

「你為啥叫二狗蛋啊。」

「名字賤，好養活唄。」

「你這么晚不回去，你爸媽不找你嗎？」

「我阿爹工地上摔死了，我媽改嫁了，現在我跟奶奶生活，我奶奶管不住我。」

「好吧……」

葉楓聞言，看了一眼這個總是大人口吻的二狗蛋，不再言語，兩人摸黑來到了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