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玫瑰廳。

包間里面只有三個人在吃飯，一桌子的菜，一半的菜都是大盤子，一大塊冰上面放著三文魚，象拔蚌，澳龍，帝王蟹之類的菜。

張彥軍和陳一鳴是主聊。

李河是陪聊，時不時的講兩個段子，雖然他在寧波屬於一線，混的特別好，但是在張彥軍和陳一鳴面前就不夠看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管是誰，混的再好，在他的圈子里，永遠有一個比他混的更好的人，因為一個人從低層往上爬，本來就是擠破腦袋往上層圈子里鑽營的過程。

人是不知足的。

正如李河，在寧波觸及到天花板了，他把更多的目標放到張彥軍這里，放到燕京這樣的圈子里，這對他來說是另一個天地，只要擠進去，不管混沒混好，回來之後，別人就得客氣著點，別人知道你混沒混好？他們連一張進門的通行證都沒有。

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著。

結果外面隱隱傳來了吵雜聲，很整齊，卻很吵的那種。

「這酒店怎么這么吵？」陳一鳴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張彥軍習以為常的說道：「可能是搞傳銷的，正常，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湊錢租下這里的宴會廳，給下面人開會洗腦。」

「真的假的，我還沒看過呢。」

陳一鳴來了興趣。

「那我帶你去看看吧。」

張彥軍見陳一鳴好奇，擦了擦嘴，站起來，三個人來到宴會廳，下面差不多坐著有幾十個人，上面有兩個人，一個主持人。

另外一個是講師。

都是西裝革履的，氣勢昂揚，尤其是男講師，跟打了雞血似的，鼓噪著對下面人說，你們想不想要錢？

「想要！」

「想要！」

聲浪越來越大。

接著男講師拿過主持人手里的話筒走下台，在員工中間喊的更大聲起來了，拍著巴掌，不停地煽動著情緒，要不要錢！要不要錢！

雷鳴般跺腳！

要錢！

要錢！

陳一鳴在門口看著差點笑噴了，扭頭說道：「這都什么啊，跟一群煞筆似的，都2004年了，還信他媽這一套。」

張彥軍莞爾道：「沒辦法，現在合市多的就是這個，估計除了廣西之外，這里傳銷的人最多了，1040陽光工程，幾百個傳銷窩點，最大的傳銷組織有好幾萬人，頭目還真賺到錢了。」

「算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陳一鳴沒了興致。

可是就站他們轉身的時候，卻有一個染著黃發，胳膊有紋身的男人攔住了他們，面目不善的喝道：「你們是干嘛的？」

「關你屁事。」

李河見這人態度不好，立刻罵了起來：「給我滾遠點。」

「你讓誰滾遠點呢，你有種再說一遍！」